鬱離正坐在房間裡品茶,邊上的管事正在說江六公子的事,“公子,想不到江家竟被夏王爺抓了,這生意還怎麼做?”
鬱離勾嘴一笑,“只要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人是誰並不重要。”
管事吃驚的看向鬱離,“公子的是意思……”
鬱離放下杯子,“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管事用力消化公子的意思。
江城王府夏宗澤公務房,幾盞銅油燈把公務房照得如同白晝,房間內除了紙頭翻動的聲音,其他什麼也聽不到。
就在銅油燈芯燒得需要剪的時候,林怡然先出聲了,問道:“梅公子,範先生你們算出來了嗎?”
“回王妃,還需要一些時間。”範先生回道。
“哦。”林怡然放下手中的紙張,站起來,動了動頭,又伸了伸胳膊,在夏宗澤書案邊上轉圈走動。
梅林楷一邊計算一邊看了眼夏宗澤夫婦,發現夏宗澤仍舊在批自己的公文,好像沒瞧見妻子隨意如男人的動作,王妃是不是太過隨意了……可是轉念一想,連這樣重大的事都交給妻子做了,這就等於把妻子當作並肩的男人,還在意這種小節嗎?他暗暗失笑,繼續計算江家財物。
沒一會兒,範先生說道:“回王妃,我這邊算出來,江家鋪子及貨物總值八百萬兩銀子。”
林怡然正準備扭頭,停住了動作。
字寫到一半的夏宗澤停住了手。
夫妻二人都看向範先生。
林怡然恢復動作,伸手道:“我來看看。”
“是,王妃。”
林怡然把清單拿過來,迅速在草稿紙上演算了一遍,“沒錯,是這麼多。”
夏宗澤把筆放到筆架上,“這麼多!”
梅林楷見王爺開口了,連忙說道:“江家庫存現銀三百萬兩。”
林怡然舉了一下自己算的家產,“共有大小私宅十二座,白雲土礦山五座,田地十萬畝,私人湖泊三座,其他一些忽略不計的,估值六百萬兩。”
夏宗澤看了眼範先生,又看了眼梅林楷,最後看向林怡然,“是殺還是流放?”
林怡然看向範先生,“先生你覺得呢?”
“我……”範先生想了想搖頭,“屬下不知。”
梅林楷聽到範先生的回答,噎下自己的答案,跟著說道:“屬下也不知。”
林怡然笑出了聲。
梅林楷紅了一下臉。
林怡然搖頭,“梅大人,不要覺得範先生在敷衍我,他是真得不知。”
“呃……”梅林楷驚呃的看向二人,心想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殺還是放嗎,有什麼不知道,說得好奇怪。
林怡然見梅林楷被她饒蒙了,對範先生說道:“你解釋一下,你為何不知。”
“是,王妃!”範先生頭微轉,朝向梅林楷,“如果我同意王爺殺人,又覺得江家的罪,還不至於此,殺人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人情?梅林楷暗想,在你們口中居然還有人情,難道不是銀子嗎?他感到更困惑了。
範先生繼續說道:“至於說流放,天下還並不太平,流放沒有意義。”
林怡然微笑道:“梅大人,現在懂範先生‘不知’的意思了吧?”
“下官慚愧!”雖然不懂,梅林楷還是好像懂的樣子,拱手認錯。
林怡然微微一笑,並不點破,問道:“那麼梅大人的意見呢?”
“我……”
“大膽說,無妨。”
梅林楷思索一下說道:“我覺得流放比較合適。”
林怡然點點頭。
夏宗澤問道:“然兒,你是什麼意見?”
林怡然回道:“補十年的課稅,其餘歸還江家,無罪釋放江家。”
“啊……”梅林楷驚歎的出聲。
範先生笑道,“我就知道王妃有不同的意見。”
夏宗澤皺眉,“為何?”
林怡然回道:“江家的財富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這是他們經過世代累積而來的,我們無權沒收他們的財產。”
“可……”梅林楷非常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反問:“梅大人一定想問,那我們費這麼大的周章,明察暗訪,抓人抄家是何意,是不是?”
“對,王妃,下官不明白。網”
林怡然咧嘴一笑,“我呢現賣個關子,等陶大人把江家家主和嫡長子的口供拿到手,給你看看,你們就懂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