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打聽來的民間評論,及陶大人以前在宣城時接觸到的官員印象,作了綜合考量,覺得司徒一職上官明才比較適合。”
林怡然點頭,“此人,我讓馬叔特意去打聽了,民評比官評還要中懇,是個幹實的官員,只是根基淺,怕是不服眾。”
“這……”範先生看向夏宗澤,“那王爺你的意思是……”
夏宗澤說道:“讓他有根基。”
“和他聯姻?”
“嗯。”
“王爺……”範先生吃驚的看向林怡然,“娶上官女兒做側妃?”
林怡然翻了個白眼。
範先生尷尬的笑笑:“恕卑職沒猜到。”
林怡然回道:“凌齊軒留在宣城做大司馬,空出來的水師主帥,王爺準備提水師小將盛碩,而盛將軍還沒有婚配,聽說盛將軍人品不錯,而且家裡人口簡單,準備讓盛家跟上官家聯姻。”
“原來如此。”
林怡然說道:“不僅如此,我準備讓上官小姐做我的女官。”
範先生點頭,“這樣一來,上官大人跟我們寧國淵源就深了。”
“對!”林怡然再次說道:“馬叔還跟我講了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上官大人的孫子是個人才,入世非常老道,你看看,有什麼比較務實的職務給他,既不能太低,也不要太高。”林怡然說道。
範先生連忙低頭翻了手中的檔案,回道:“宣城太守下面還有一個正六品府丞,王妃覺得怎麼樣?”
林怡然點頭,“非常不錯,他的職務,你派人去通知。”
“王妃的意思是,司徒你們親自去請?”
林怡然和夏宗澤點點頭,“對,我們兩口子親自去請。”
範先生點點頭,“禮賢下士,王爺英明。”
歐陽家
歐陽靜姝被送回來後,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醒來後就嚎啕大哭,差點再次抽過去。
丫頭水墨掐了三次人中才把她的哭聲制住,“小姐,你別哭了,老太爺把宣城的房產全都變賣了,準備回鄉下祖籍了。”
正在抽泣的歐陽靜姝呆住了,突然下了床,胡亂穿了衣服去了爺爺的書房,書房內正在收拾,已經要空了。
“爺爺……是孫女連累了你嗎?”
近六十歲的歐陽旭為此刻看上去如八十歲的老頭,輕輕搖了搖頭,“不,孩子,是爺爺連累了你。”
“爺爺……”歐陽靜姝的淚再次留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孩子,這天變了,已經不適合我們歐陽家再呆在這裡了,跟爺爺回鄉下老家。”
“爺爺……”歐陽靜姝忍不住嚎啕大哭。
歐陽旭為說道:“孩子,要不等你嫁人後,爺爺再回鄉下老家?”
“不……不……爺爺……我不嫁人,我要照顧你跟佑兒,我要……”此刻的歐陽靜姝萬念俱灰,只想遠遠的逃離這份紛爭。
歐陽旭為連叫道:“孩子,萬萬不可,爺爺怎麼能耽誤你一生呢?”
歐陽靜姝抹了一把眼淚,搖頭,“爺爺,就算嫁人,也在老家吧,至少沒人看不起我們。”
“孩子……”歐陽旭為忍不住老淚縱橫,“是爺爺對不起你們呀,對不起你們……”
二月初,在春寒料峭中,在悄然無息中,歐陽旭為帶著一對孫子孫女離開了繁華的宣城,回到了靠近南越的老家,在那裡做了一名私塾老先生,而歐陽靜姝終身未嫁,把弟弟撫養成人,一直到成家立業,終老後,由弟弟的子女送終,過了孤獨而悽苦的一生。
盛極而衰,自古以來,從來如此,只是苦了那些在衰變中的人們,如果不能認清自己的處境,往日的繁華,過度的自尊,他們比平民還不如,歐陽家不過是塵世間其中一個而以。
百越某地區
陵太子的形容已經大變樣了,不再是風霽朗月的偏偏貴太子,而是一個鬍子拉茬經事的年輕人,一臉不苟言笑,刻板而冷漠,讓人不敢靠近。
簡單的一進小院子,瓣兒正在幫明和打水,兩人正在洗太子換下來的髒衣服,換完骯衣服的陵太子正坐在正廳裡吃飯,邊上坐著他們的母親。
前王后,現在的鄭氏,只見她坐在陵太子邊上,喋喋不休的嘮叨著,“天兒,我們現在的日子,挺好,你就安心的呆在家裡,然後娶個媳婦,給母……親……生個孫子,讓我們鄭家的血脈延續下去就好……”
陵太子一直在吃飯,彷彿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