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祖母,我不相信!”桑敏俊抹了眼淚說道。
老太太和兒子又相互看了一眼,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都是因為桑家獨苗嗎?不能,這孩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所有的事,老太太扛了下來,她走到大孫子身邊,伸的摸了摸大孫子,“這寧國人倒是優待俘虜,我孫兒氣色不錯。”
桑敏俊抿了抿嘴,如果說士兵們一天勉強能吃一頓,他一天能吃到兩頓,而且伙食不錯,原以為他們分級對待俘虜,現在想想,竟是為了招降,心裡恨得不得了,為何要吃這飯食,不如餓死得了。
老太太慈詳的叫道:“乖孫子,咱們不站門口,進來說話。”
桑敏俊扭頭:“可這是敵人的地方!”
“孩子……”桑老將軍終於開口了。
“爹……”
桑老將軍對老母說道,“娘,你在家裡,我跟俊兒出去走走!”
“彆扭著勁,好好說話。”老太太叮嚀道。
“知道了,娘!”
桑敏俊疑惑的跟著父親出了衚衕口,父子倆從慢慢的走在常縣大街,穿梭在人群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們到了郊區。
“敏兒,你看看……”桑甚和指著一望無際的稻田說道。
桑敏俊順著父親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我知道姓夏的有本事,可這跟我們投降有什麼關係呢?”
“孩子,聽說陵國的應城、江城都是如此!”桑甚和說道。
桑敏俊不服氣的說道:“那又說明什麼呢?”
桑甚和說道:“孩子,你不覺得這是大勢所趨嗎?”
“爹……”
桑甚和說道:“我兒,這天下已經紛爭了兩百年了,是到分久必合的時候了。”
“爹,那也不一定是他呀!”桑敏俊哼道。
桑甚和搖頭,“不,肯定是他!”
“爹,秦太子也很能打。”
桑甚和嘆笑了一下:“能打的人很多,比如你爹!”
“爹,我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桑敏俊說道。
桑甚和搖頭:“不,我兒,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陵太子、秦太子都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可是夏宗澤卻具備了這個條件。”
桑敏俊說道:“聽說寧國內部鬥得也很厲害。”
桑甚和嘆道:“至少他的大後方有一個支援他的寧太子,而我們呢,誰都沒有!”
“爹……”
桑甚和長嘆一氣:“我跟夏宗澤說了,我不領軍打仗了!”
“爹……”桑敏俊吃驚的看向父親。一個將軍不領軍打仗,那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孩子,夏宗澤說了,你願意為他們領軍打仗,他歡迎,不願意,也絕不勉強。”
桑敏俊吃驚的問道:“難道他的目的是近三萬兵卒?”
“也可以這樣說。”桑甚和說道,“我們近三萬兵卒,就算不能為他打仗,讓他們解甲歸田,為他種田是一樣的,怎麼樣他都不虧。”
“真是好算計。”
“是,好算計,可不得不服,他成了。”
桑敏俊跟著嘆了氣,抬眼看向無邊的稻田,八月了,稻子已經開始抽穗,一陣微風吹過,吹落稻花無數,像一陣細雨,揚揚灑灑。
溝渠裡,鴨子、鵝正在自由自在的戲水,不遠處,有一個小草棚子,看家蓄的農人見這邊有人,以為是什麼小賊,特意饒過來,“原來是老將軍!”
桑甚和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我是吳國人,怎麼會不認識將軍。”
桑甚和更驚訝了:“你竟是吳國人?”
“是啊,將軍!”
桑甚和問道:“那你怎麼會……”
農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一個月多前從外面流浪回來的,被寧國人安排在這裡看守這些家禽,一個月給我二十斤米。”
“米?不是糙稻?”
農人連忙搖頭,“不是糙稻,是白花花的米,我拿到市集去賣,能換回一百多斤糙稻,可合算了。”
“那個真是不錯了!”桑甚和感嘆道,“你還有家人嗎?”
農人說道,“還有一個女兒,在軍營燒飯處幫工,一個月有二兩銀子。”
桑甚和父子相互看了看,沒有吭聲。
農人繼續說道:“軍營裡有人看上我女兒了,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