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邊打邊罵,“你他孃的軟骨頭,為了一頓飯,你居然就投降了,你這個叛賊,走狗,你怎麼不去死?”
“我幹嘛要去死,我老肖家都死差不多了,我得保住小命,給老肖家給個後,我他孃的管他什麼叛不叛賊的。”
“你別他孃的給自己找藉口,你就想吃白米飯。”
“那又怎麼啦,我投降,我吃大米飯,你眼熱,你也來吃啊,吃過了你就能打過老子,不吃,你不但沒力氣打過老子,說不定過兩天就餓死了。”
“格老子的,老子湊死你!”
“來呀……你來呀……”
兩方人馬你拉我推,打成一團,甚至有人被打出血了,“啊……啊……要死人啦……”
年輕的吳國小將桑敏俊一直坐在角落,悶頭低低的看著牢房地方,彷彿沒有看到對打的兩方,只到聽到‘打死了人了’才嚯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怒吼一聲,“都他孃的給老子住手。”
眾人愣了一下,可愣過之後,仍然打在一起,難解難分。
見自己的話都不聽了,桑敏俊的脾氣瞬間爆了,上來就把這一群人一頓猛揍,揍得他們東倒西歪,他雙眼通紅,叫道,“怎麼不打了,打啊,打啊……”
站在牢房外的守卒們正準備進來制止,見桑敏俊把事情解決了,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對另外幾個說道,“行了,打不起來了,沒事了,你們趕緊去自己的地盤守值吧。”
“老哥,要是他們再鬧事,你就叫我們,保證立馬就到。”
“謝了,兄弟!”
“客氣了,老哥!”
獄卒們三三兩兩散了,他們邊走邊閒聊著剛才的事情。有兩個路過桑甚和的牢房門口,他們的閒話進了他的耳朵。
“想不到桑家小子挺有兩下子,一群人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的。”
“是啊,果然是虎將無犬子。”
“現在可不是什麼虎將了,是……”說話之人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牢房,撇了一下嘴,不再說話,沒一會兒,兩人穿過了桑甚和牢房前的走道。
剛剛做好心裡建設的桑甚和聽到兒子名字,內心一顫,我老了,可是我的兒才十九啊……他才十九歲啊……他抬頭看向牢房天窗,高高的藍天,讓人遙不可及。
窗外
藍天下,五月,雨洗後的天空更加明淨。白雲彷彿悠遊在一片湛藍的海里,明媚、燦爛,光芒四射。
五月,漫天遍野都是翠色盈盈,風光如畫。那如綠毯一般鋪開來的嫩草,總讓人忍不住想要趴下去躺一躺,去撫摸一下那柔軟的綠。
或者,就在上面打幾個滾,聞一聞泥土清新的香味!那偶爾夾雜期間的不知名的小花,也都趁著這風和日麗綻開明媚的笑顏,迎接夏天的到來!
這本應是五月的寫照,可當林怡然等人到達林家村村口時,眼前的景色,乍看之下,綠意盎然,一派生機,可是細看之下,爬滿茅屋破牆的綠都是瘋長的野草,野蒿叢生、早已超過人高,刺藤亂攀早就覆蓋了破洞連連的茅草屋屋頂。
林父雙腿打顫的走在曾經熟悉的村道上,村道上半人高的茅草差點把他絆倒,他也顧不得,左顧右盼,一直保持著嘴半張著。
林怡然知道,那是準備隨時隨地要對村人叫一聲,‘我回來了,鄉親們!’
可他卻沒有機會張口叫出這一句,走遍整個村子,竟無一人。
林父雙手不知所措的揮動著,那抖動的雙唇終於在某個情緒點張開了,“啊……啊……”他嚎啕大哭,雙手伸展,仰面朝天,哭天哭地,也在哭自己的人生境遇。
死去的人也許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塵埃中,可是活著的人卻因死去的人,從此不能再舒展心胸、活得愜意,那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心心念念想著家鄉,想著親人的林父,從沒有想過,整個村子竟毫無一人,他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林父肆意的嚎啕哭著,這是他的人生,又何償不是自己的經歷呢,顛沛流離的逃亡,突然讓人身心俱疲,只想放下所有包袱,就這樣躺在地上,然後一覺睡過去。
夏宗澤胸前的衣服被林怡然的眼淚浸透了,她一直伏在他懷裡無聲的哭著,看著如荒野的小村,他也不敢相信,這是曾是她生活過的地方,不……也許不是她……
在林父的哭聲裡,林怡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從沒有時間想過去的她,記憶的大門一下子被開啟了,爸、媽你們在哪裡,你們過得好不好,女兒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