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國定城
聽到凌齊軒離開溪口渡,陵國定城將卒都高興的大呼,“寧國最強水師大將已經被我們搞走了,再加上有利的地形,姓夏的肯定要敗了。”
“馬上就十一月了,就要進入酷冬,除了江心,江邊及岔道都要結冰,這仗他還要怎麼打。”
春平候卻捋著鬍鬚說道:“如果不出所料,明天,夏宗澤就會再次出兵。”
“看他怎麼打!”某將軍大笑。
看著滿室得意的陵國將領,春平候的臉色陰沉下來,“夏宗澤的仗靠得是凌齊軒一個人嗎?”
“……那個……好個,凌齊軒不是水師嘛,姓夏的不擅長這個。”
“再不擅長,他也是頂頂有名的戰將,可不是浪得虛名。”
“是,候爺!”將軍尷尬的回道。
春平候掃了一眼眾人:“驕兵必敗。”
眾將噤若寒蟬。站在一旁的陵太子眯了眯眼。
春平候踱著四平八穩的官步出了指軍所,他的幕僚和參軍都跟著出來。他揮了一下手,“別眼著我,跟其他將軍討論明天怎麼應戰寧軍。”
“是,候爺!”
陵太子雙手背後,垂眼跟著春平候出了房間。
兩人隨性散步,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交流,“太子殿下,我已經讓京都運了幾次輜重過來,你應當看到我的誠意了。”
陵太子點頭,“是,我看到了,也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春平候輕屑一笑,“我倒不希望你學到,說不定那天就用在我身上。”
“哈哈……”陵太子仰頭大笑,“候爺,某可不相信,這些是你全部身家本事了。”
“殿下,你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
“多謝候爺抬舉。”陵太子眯眼回道。
“要是則兒有你三層資質,我何苦來著啊!”春平候感嘆。
陵太子譏笑,“我要是有候爺這樣的舅家,我又何苦來著。”
“呃……”春平候大笑,“哈哈……原來我們都有苦衷……”
陵太子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黑漆漆的陵江,他覺得自己就是龍擱淺灘,雖然來了個厲害的合作者,可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
從這件事上來說,春平候不僅是主動者,而且有政治家的風度,雖然平時,他為人陰險狡詐,玩弄權術,可是為了陵國,他是誠心要與陵太子合作,守好陵國京都門戶——定城。
可是陵太子忌諱太多,除了本身多疑的性格之外,也缺乏政治家應有的靈活勁,或許是年輕,並不懂得利益至上時,那怕是虛偽、自我欺騙,也要和不喜歡的對手認真合作,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雙贏的結果。
這一場不對等的合作,本身給以後埋下了不可逆轉的危機。
陵國王宮,公主殿
瓣兒後悔死了,早知道等公主吃完再講謠言之事,可現在……她苦苦的勸道,“公主殿下,你現在又不能出去,能為凌公子做什麼呢?”
“他一定很難過。”明和淚眼婆娑。
“被人這樣說,當然會難過。”
突然,明和抓住丫頭的手說:“瓣兒……瓣兒,我們想辦法偷偷溜出去。”
“公主——”瓣兒大驚,“我們又不是沒偷溜過,可那次成功了?”
“那怎麼辦,軒哥哥,一定很難過,他肯定希望有個人在他身邊安慰他……肯定……。”明和嘮嘮叨叨說個不停。
瓣兒盯著明和公主,一臉無奈,她比自家主子清醒點,凌齊軒現在為寧國做事,而公主是陵國人,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可憐的公主,一點主見都沒有,聽到哥哥有事,為哥哥擔心;聽到軒公子有事,為軒公子擔心,如果有一天,這兩人走到敵對面,她該怎麼辦呢,誰能替她想想?
瓣兒愁得眉頭打成了結。
溪口渡到江城的路上,一輛馬車在夜色中奔向江城,正如明和公主說得的那樣,此刻的凌齊軒確實需要人安慰,如果這安慰來自心愛的女人,那就更好了,堅強的男人在偶然脆弱之時,常常戀著心愛的女人,女性溫柔的光芒能給他們以安全感,彷彿小時候偎在母親的懷裡。
此刻,凌齊軒特別想偎在明和公主的懷裡,那怕只有一小會兒,可他知道,這是奢侈的,他們之間不僅僅隔了身份,還隔了家國。
馬車外,月色一如往常,在寒冷的冬天中,顯得更清冷。
而一個人行走的夜晚,除了清冷,還有孤獨,獨自倚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