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寬嗤笑,“你知道姓方的為何一直等到這幾日才來說服我?”
“為何?”
姚正寬回道:“江南一帶在他的安排下,已經全部種上了口糧,這些口糧種子,一厘銀子都沒有要農人的,全部無償給了他們,並且秋收後,不收賦,明年春天同樣不收賦,你懂這意味著什麼嗎?”
“……”黑衣人呆立。
姚正寬說道:“民心,民心已向,就算你用武力奪回,只能是一時,不會長久。”
黑衣人咬牙哼道:“既然姚大人不想幫襯小王爺,那某也不勸了,某要勸一句,不要‘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多謝忠告。”姚正寬抬手沒表情的回道。
“哼!”黑衣人甩著衣袖消失在姚正寬的書房。
姚正寬看著燭火愣了很久。
寧國太子府
信發出去好幾天了,寧太子妃一直感到不安,不,也不是不安,是難為情,兩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聊房事,怎麼想怎麼怪異。
哈哈,如果太子妃來到現代,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甚至因為對方不相識,很多事更好啟口,畢竟陌生人嘛,說完後,也許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遇到的機會,多好!
太子妃說,問題是,我們總有一天會見面啊,這樣豈不是尷尬的要死?
呃……
太子妃嘆了口氣,跟自己說,信都已經發出去了,不說了,打理家事,正要翻賬薄,外面有小丫頭要進來回事。
“稟太子妃,將軍府來人,說您身體好了,能不能回孃家看看老母親。”
太子妃眉頭緊皺。
貼身丫頭雙荷看了一眼太子妃,伸手接過將軍府的貼子,輕輕放到了桌邊。
小丫頭低頭彎腰,大氣不敢喘。
太子妃深吸了口氣,“雙荷——”
“奴婢在——”
“給老夫人回貼子。”
“太子妃——”
“定個日子,我去將軍府一趟。”太子妃說道。
“是,太子妃。”
寧國某茶樓
一眾文官正在茶樓裡看戲、聽書,小販拎著小食籃子穿梭其中,好不熱鬧。
二樓包間,比一樓大堂顯得安靜多了,一些體面的中老年男人,穿著華貴,氣派十足,一看就富貴人,他們或吃著茶水,或是交頭接耳,或是對著下面唱小曲的女子指指點點。
主位上,坐著一位年長老者,看上去儒雅廝文,卻有上位者的威嚴,板正著臉,讓人不敢隨意靠近,邊上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人,大概有些身份地位,沒有懼怵,帶著諂媚的笑,微微向前傾著,低語說道,“國公爺,三王爺已經大捷回到通州,吳國江南又沒有用朝庭的官員,你看……”
文公國眯眼瞟了他一眼,“你想去江南?”
中年人笑笑,“國公爺,不怕你笑話,還真想去,聽說江南那邊富庶,隨便置點家業,就能發達了。”
文公國掀了一下眼皮,“王上那邊請任去。”
中年人好像很無奈的回道:“國公爺,你知道的,王上雖上朝,可是御書房很少坐,下官見不到王上啊。”
“那你找我就有用了?”
“國公爺不是下官拍你馬屁,這事除了你,還真沒有別人能說動。”
文公國瞧了一眼中年人,抬起手喝茶。
中年人識趣的移開了身子。
其餘幾個悄悄的和中年男人對了一下眼色,不動聲色的聽戲去了。
遙遠的通州城
第二日醒來,林怡然坐到梳妝檯前才發現太子妃的來信,愣了一下,本能的看了一下週圍,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蘇小蘭見到偷偷捂嘴笑了笑,另一隻手揮了揮,讓房間內的小丫頭們都出去了。
林怡然吸口氣,伸手拆了信,拆完了又不敢看,呆呆的發愣。
蘇小蘭忍不住問道:“夫人,你咋不看?”
“近鄉情更怯。”
蘇小蘭扁嘴:“你都敢提了,有什麼不敢看的。”
“你說太子妃會說嗎?”林怡然問道。
蘇小蘭吁了一下,“要是我,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林怡然分析說道:“可是她來信了,要是不說的話,大可以不寫信。”
“夫人,別猜了,開啟信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對!”林怡然展開信件。
大略的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