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將軍大人,我跟你講,你走這條路運糧就對了,它不僅隱蔽還節約行程。”
她邊說邊偷偷瞄了瞄夏宗澤的手下,從他們的表情中判斷究竟是殺流民了,還是分糧了,又偷偷聞了聞戰馬,發現戰馬身上並沒有血腥味,暗暗想到莫不是真依我的謠言分了糧?
夏宗澤眉眼低垂,注視著瘦丫頭,只見她眼珠四看,小臉噌自己的馬,眼眸漸深。
三和見自家公子端坐在馬上,瘦丫頭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他也不阻止,忍不住插嘴說道,“來人,綁了他們。”
“喂……這位爺,你憑什麼綁我們?”林怡然聽說綁人急了,下意識的就伸開臂膀擋住了凌、蘇二人。
三和叫道:“居然敢劫我們的糧食?”
林怡然大叫:“誰說這糧是你們的?”
“當然是我們的。”
“不可能!”
“你敢胡說!”三和大聲喝道。
“我沒胡說。”林怡然連忙朝夏宗澤說道,“將軍大人,我這糧真不是你們寧國軍隊的,真的……”
不是寧國軍隊的,夏宗澤暗暗挑眉,果然丫頭還是丫頭,這張嘴可真會說。
林怡然為何明知糧食是夏宗澤的卻敢說不是,為何呢?
心理學上說,人們大多數時候,只會對有安全度的人發脾氣和胡扯,因為在那個安全度之內,你潛意識知道對方不會拿你怎麼樣?上次搶人參也是,林怡然憑著本能,就是覺得對方不會拿她怎麼樣,所以明搶了對方的人參。
那麼她憑什麼認為對面的殺人魔頭是安全的?兩個字——直覺。
什麼樣的直覺呢?這個嘛,當然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喻的男和女之間的微妙感覺了。
“什麼不是寧國軍隊的,都是我們寧國人的糧,來人,給我綁了他們。”三和聽出林怡然話中的意思了,氣得叫囂。
“你敢?”林怡然大聲叫道,“我告訴你,有本事,你找出這糧是你們的證據,否則別仗著刀槍綁人。”
“你……公子……”他能說這是軍需官私偷的糧麼,三和被林怡然成功的堵上嘴了。
三和吃癟,林怡然暗暗得意了一下,內部有人貪糧,沒面子了吧,不敢跟我爭了吧,可是一抬眼,發現夏宗澤眉頭皺起,要強行拉糧的樣子,連忙笑道,“將軍大人,小的糧食真不是你的,真的,你的糧丟了,趕緊找去,要不然錯過時辰就不好找了。”
“你覺得還能找回來?”夏宗澤意有所指的反問。
“當然!”林怡然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了,高興的暗叫,哇,居然真得賑了糧,心想那你可賺大發了,明天以後,你就要被萬民傳頌,得了民心,所向披靡呀,幹嘛還追著我這一萬斤糧食不放呀,就當我是流民分給我得了,不過,她只敢想,不敢說。
夏宗澤故意反問:“可我怎麼覺得不能呢?”
“不……不會呀!”林怡然眨了一眼回道,“說不定失此得彼呢,你說是不是,將軍大人?”
“得什麼彼?”
林怡然一下子被他問住了,咬了咬唇,低頭摳了摳馬鞍。
“為何不說話?”
林怡然深吸一口氣,驀的抬頭,目光卻防不卒然的跌落在夏宗澤的眸光裡,深不見低的黑瞳里居然都是自己,她嚇得再次低下頭摳馬鞍。
“想讓我綁人?”夏宗澤的聲線很低,威嚴中透出些不可明辨的情愫。
“不要——”林怡然嚇得抬頭大叫。
“那你說,我得什麼彼?”
林怡然抿了抿嘴,聲音很輕,“那個綽號什麼的可能要變了。”說完後,再次低頭摳馬鞍。
也許,除了夏宗澤,沒人聽到林怡然說這句話。
夏宗澤深深的看向林怡然,內心如水滔天,她為何要這樣做?
林怡然被他看得心很虛,渾身不自在,突然抬頭瞪眼,“將軍大人,你買了二百萬斤糧,不會追我這一萬斤糧不放吧?”
夏宗澤看了眼理直氣壯的林怡然,“你的意思是承認這一萬斤糧是我的了?”
“將軍大人,你放五十萬兩是放,放五十一萬兩也是放,追著我們這些小民有意思嗎?”林怡然撅著小嘴不滿的嘀咕道。
“五十一萬兩!”聽著林怡然間接承認了糧食,夏宗澤輕笑一聲。
林怡然被夏宗澤笑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為了太平寨子,為了自己能裹腹,她咧嘴討好的笑笑,“將軍大人,你很忙吧?”
“拜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