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乘涼,聽著梯田裡的蛙鳴,說道著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收的稻子。
孩子們在小道上追趕戲鬧,即便夜漸漸深了,人們也沒有進屋的意思,躺在竹椅上繼續聊天吹牛,彷彿這樣的人生足矣。
林怡然突然想起辛棄疾的那首《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的幾句詞: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真的好美,就像今天晚上的太平寨。
可是……一股隱憂襲上林怡然的心頭,太平寨人這樣平和、寧靜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嗎?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要來,這是這些‘來’當中,有多少是自己能力所不能解決的,這才是心底真正的恐懼。
凌齊軒正帶著明和在院子中散步,聽到有人敲門,瓣兒看了看二人。
凌齊軒說道,“開吧,是林姑娘!”
“是,公子!”
果然,門開了,林怡然披著頭髮進來了,只見她笑道,“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沒有,進來吧,小然!”凌齊軒微笑的叫道。
“是,凌大哥。”林怡然一邊進門一邊問道,“穎姐姐感覺怎麼樣?”
明和回道:“山中風光好,我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
小然很少過來,而且是這種情況下,凌齊軒想了想,問道:“有事嗎?”
林怡然說道:“想和你聊聊陵國京都的事。”
凌齊軒看了眼明和。
明和微微一笑,“你們聊,別在意我!”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明和搖頭:“小然妹妹,剛才軒哥哥一直在跟我說你的事,你真了不起。”
林怡然搖頭謙虛的笑笑,“凌大哥肯定又誇大其辭了,我可沒那麼好!”
明和微微笑著,聽著林怡然說道。
三人就這樣開啟了話題,一直聊到林小河過去接她回去。
對於太平寨的寨民來說,日子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們數著稻子收割的日子,興奮中透著緊張,害怕自己估算的產量,實際上沒有那麼多,不免會有所失望。
可是林怡然等人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月華山要火拼自己的事,就如頭頂上懸著的一把鍘刀,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
不僅如此,林怡然還得防著邱大發這條毒蛇。
站在梯田最高點,林怡然望向二萬畝梯田,看著快要轉黃的稻穀,眉頭緊凝,如何才能牽制住各方窺見的力量呢?如何才能讓稻子安然收割呢!如何才能讓糧食都進到自己糧倉呢?
爬了三天梯田最高點,林怡然決定,與其在這裡苦等,不如主動出擊,把損失降到最低點。
至於如何做,她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可即便這樣,她也要試試,不試永遠都沒有機會,反而會讓自己成為待宰的羔羊。
一直在外面打探訊息的馬禿三被招了回來,“林小哥,你找我?”
“嗯。”
馬禿三看著神色凝重的林怡然問道:“什麼事?”
林怡然回道:“等下午開會再說,你先回去吃飯。”
“好!”馬禿三看著神情危然的林怡然點了點頭,出了議事堂。
今天沐休的林小河做了林怡然的跑腿,為她通知開會的人員名單。
林小河微喘著氣從外面進來,邊跑邊說,“二姐,所有人我都通知過了。”
“有不能來的嗎?”
林小河搖頭:“沒有!”
“好的,謝謝你,小弟!”
“二姐,你又客氣了。”
“出去玩吧,二姐有事要做。”
“我站在邊上不出聲還不行嗎?”林小河不想走。
林怡然想了想回道,“好吧!”
林怡然在議事堂裡寫寫畫畫,一直到林氏過來叫她回家吃飯,這頓午飯,她吃得很快,碗還沒有放下,屁股已經離開凳子了。
“這孩子急什麼?”林氏不滿的說道。
站在林怡然身邊小半天的林小河鼓了鼓小嘴,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了,不過二姐不讓他說,他什麼也不會說。
議事堂
林怡然到時,朱大叔已經到了,他笑著問道,“林姑娘,你召集大家,是不是為了收稻子的事?”
“差不多吧!”林怡然回道。
沒過一會,該來的人都來了,整個議事堂長桌邊上坐得滿滿當當的。
戴小六問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