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粗俗,偶爾遇到凌齊軒目光時,故意引導他朝自己碗裡看,得意洋洋。
凌齊軒悄悄半轉了個身子避開了。
吃飽喝足,對於農耕社會的人來說,就是人生頂天的滿足了。
吃飯後的人們沒有嚮往常一樣鑽進洞裡,他們坐在三月微溫的夜風中聊著自己的人生過往,或感嘆,或是一笑而過!
“朱大叔啊,要是以後天天都能像今天就好了。”
朱大叔嘴裡嚼著一根微甜的草根,笑笑沒有回話,他當然也希望每天都像今天的日子,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十二袋糧食,今天就下肚小半袋了,如果不束緊褲腰袋,可能連半個月都支撐不了,他半喜半憂,迷迷茫茫看向遠方。
林怡然等人吃好後就回來了,一頓飯的時間,洞裡的煙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清新的艾草香氣撲面而來,感覺真好。
洞裡攤了幾個草堆子,他們就睡在草堆子上,乾燥鬆軟的枯草,散發著太陽光的味道,還真不錯,夜漸漸深了,靜悄悄的,太平寨子沉沉的睡去。
經過蘇大易和寨子裡幾個懂木工活的男人幾天收拾,林怡然的山洞,竟成了太平寨子裡最奢侈的山洞,搞得大家都搶洞模仿,太平寨子周圍一帶,竟如一個小小村莊一樣,散落著大大小小几十家住戶。
朱大叔和田大娘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山洞搖頭失笑,“朱大哥,你看看……”
朱大叔笑回,“看什麼,是好事呀,這樣大家都有了家的感覺,我們太平寨子也會像一個村莊一樣,永完在這裡了。”
田大娘長嘆,“但願仗打不進來才好。”
朱大叔說道:“這裡是月華山餘脈,極僻,人跡難至,應當不會打過來。”
“難說呀!”田大娘並不樂觀。
朱大叔疑惑的問道:“田家妹子,你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田大娘抬頭看了看前面那座高山。
朱大叔明白了,跟著嘆了口氣,“我們這裡屬於深山溝子,一般沒人來,應當不會被波及到。”
“希望如此!”田大娘說起另一件事,“朱大哥,糧可不多了!”
“我知道!”朱大叔朝山樑子上的山洞看了看,洞口蹲著向個玩彈子的孩子,嘆了口氣。
田大娘愁悵的問道:“怎麼辦?”
朱大叔嘆氣回道:“小林,這些天都沒找我。”
田大娘嘆氣:“這孩子,前兩天,我在她面前提過,可她沒吭聲。”
朱大叔不再吭聲,一臉無精打采。
田大娘有些不滿的接著說道:“這孩子看著脾氣溫順,也好說話,可是你要跟她說個正事,她彷彿泥鰍一般,什麼話也套不到。”
朱大叔抬眼說道,“人家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娃子理什麼正事?”
田大娘不滿的發起勞騷:“可這十二袋糧不是她帶頭搶的麼?”
“話是這樣說,可能我們兩個過分了!”朱大叔說道。
“過……分,咋過分?”
朱大叔實誠說道:“也許,林姑娘那天就是客氣一番,沒想到我們兩個就……”
“可她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能當什麼……”
田大娘被朱大叔看得說不下去了。
朱大叔不滿的說道:“田家妹子,不是我說你,有事了,就指著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有好事了,你就覺得人家十二、三歲的丫頭頂不了事,這可不好。”
田大娘訕訕不自在的動了動臉上的皺紋。
山樑子上
林小河和耿子等人蹲在洞口地上抓骨頭做的彈子玩,幾個丫頭小子玩得熱鬧,嘰嘰喳喳的。
林怡然正在洞內整理自己的小窩,在蘇大易等人的幫助下,洞內已經隔成三大間外加一個小廚房,自己和小河各一間,還有一間做堂屋平時人來人往用。
房間內,林怡然不再鋪草在地上睡,而是用石頭壘成床柱,上面砌成坑狀,便於冬天燒坑,古代的冬天比現代冷多了,沒有空調真心讓人受不了。
凌齊軒看不得林怡然的土腳床,他請蘇大易幫忙做了張簡易的木板床,雖然簡單,可是在太平寨子,那真算數一數二的了,精緻而漂亮。
蘇大易已經享受過土坑床帶來的好處了,二話不說,給自己和妹妹砌了同樣的床。
馬禿三家就更不要說了,他憑著打坑賺了一個冬天的吃食,當然做了土坑床,而其他人,都是老實本份的農民,基本都用石頭做床柱,上面鋪了些木板,簡單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