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徑直落在慕流蘇身前,身上的藏藍色海棠刺繡衣袍隨意的裹在精壯的身子上,溼噠噠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頭,暈染出些許懶散雍容之意,然而那凌厲雕刻的俊逸五官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剛勁之氣。
秦譽似乎心情很好,微微揹負著雙手,饒有興致的看著慕流蘇,薄唇勾著一抹笑意:“英武將軍不是說閱人無數麼,怎麼不過是瞧著本皇子半個身子就紅了耳尖?”
慕流蘇自然不會一直紅著耳尖,早在秦譽換衣的時候就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如今見他拿這個說事兒,自然不可能承認,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因為瞧見了秦譽的上半身而紅了耳尖,只是因為想起了絃音罷了。
也不和他廢話,手中一動,衣袖間滑落出一柄精緻匕首,銀光一閃,便朝著秦譽脖頸處寸寸逼近,秦譽眸光一動,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詫異,見慣了了慕流蘇手拿長槍作為武器,倒是沒見過她用過這麼小巧精緻的匕首。
長槍之器,自然是兵道無疑,可是這匕首,倒像是刺客作風,難不成慕流蘇僅精通兵道,還懂得刺客手段?
下意識的抬手去牽掣慕流蘇的胳膊,然而慕流蘇力度靈巧,微微一個轉向,凌厲的匕首尖端便朝著秦譽腹部刺去,秦譽立馬退開一步,手也不曾停歇,方向一轉又去捉慕流蘇的手腕。
雖然只是手中力氣,但其力度極為強勁,秦譽不願意再退一步掉回溫泉池中,只能手中內勁微動,朝著慕流蘇遞過來的殺招擋了過去。
慕流蘇手中匕首又是頗為靈巧的凌空一劃,竟是不曾因為秦譽使用了內力有半分停頓,若是單單比拼內力,原主雖然常年習武,但是按道理來說內力應當是不及秦譽的,
奇就奇在慕流蘇重生之後,原主的身子竟然是不可思議的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她在大燕時候,跟著師傅所只習得的一身功夫內力全數跟著她的靈魂一起帶了過來,和原主的本身功力融合在了一起。
不說她與原主兩個人都是自小習武,天賦異稟的練武奇才重生之後武功內力又融會貫通成為一體,兩人的武學成果加起來,也足夠成為傲視群雄的高手了,更何況慕流蘇前世便已經拜得高人教導,武功內力都是是大燕數一數二的存在,重生一世,身子又是個分外契合的,武學造詣自然是隻增不減。
這也是驚詫秦譽的地方,秦譽在戰場之上雖然與慕流蘇勢均力敵,但是在這般毫無遠端兵器只留下近身搏擊,又一出手就是致命殺招的時候,秦譽還是會遜色些許。
一記虛招躲過慕秦譽手中內勁,沒沒拿匕首的另一手也是極為迅速的與之對陣而上,兩道強悍內勁相互抵消的時候,慕流蘇手中的匕首已然輕飄飄落到了秦譽的脖頸上,銀光微閃,鋒芒畢露。
慕流蘇臉色極為嚴肅,冷冷的勾唇道:“流蘇奉勸五皇子還是安分些的好,畢竟今兒流蘇可沒興致瞧五皇子的出浴圖,而是有要正事相商。”
秦譽的臉色自然不好,想起幾個月前,這個死女人便是一柄長槍極為凌厲的挑破了他的帥帳,明目張膽的說了自己是個女子扭頭就走了,她倒是走的利落至極,可是他卻頭一次做了一次手下敗將。
雖然他並不介意做慕流蘇的手下敗將,前提是這個手下敗將是他讓給慕流蘇的,而不是他真的打不過了輸給了人家。
兩次都敗在同一個人,還是個女人身上,秦譽瞬間有些憋屈,心中憋屈但是面上總會不能露出來,故作無礙的露出一抹笑意:“本皇子瞧著英武將軍這個樣子,似乎並不是想要與本皇子商量什麼,反而像是打算威脅本皇子來著?”
攻心之計倒是學的不錯,這個時候還知曉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露破綻,難怪有那麼個戰神的噱頭,面上卻是回以一笑,唇紅齒白,分外動人:“五皇子知曉就好,流蘇今兒確實是想要威脅威脅殿下,後日的宮宴之上,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五皇子聰明人,想必能明白流蘇的意思。”
秦譽被她那突如其來的燦爛笑容弄得有些恍惚,回過神來,也算是聽出了慕流蘇言語之意,是在警告他不要將他是女兒身的身份抖出來。
秦譽看著她那張英氣明豔的輝月容顏,卻是忽而勾唇道:“英武將軍不是曾與本皇子說過三年情意的話麼,本皇子可是為了成全你的情意,特意從南秦奔赴大楚,跋山涉水只為求娶將軍而來。”
慕流蘇自然記得那句話,原主死在了和秦譽的對戰之中,一腔情意人家卻是不曾知曉,她借了原主的身子,那句話,也算是替原主做了一個了斷。
雖然換個角度說,慕流蘇也是多虧了秦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