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瞪大了水靈靈的貓眼,示意成交成交。
只要不讓初一那個呆子抓著它洗澡去,一切都好說。
一人一貓兒對視完畢,雙方都心中有數了。慕流蘇方正低著頭整理衣襬衣襟處的褶皺,自然是不曾注意這一主一貓兒的動靜。
整理完畢,慕流蘇這才抬頭看了過來,見糯米乖覺的躺在姬絃音身上,倒是沒有喵喵直叫了,眉色也溫軟了幾分,對著姬絃音溫聲道:“絃音,時辰不早了,我變先行回去了。”
姬絃音仿若無事的眨了眨眼,毫無異樣的道了一聲好:“流蘇慢走。”
糯米看著主子分明剛才謀算了要將人如何留下來,如今這般故作鎮定的樣子可真是應了那句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咳咳,衣冠禽獸還是算了,若是被主子知曉它這般腹誹,估摸著身上的貓兒都得剃光。
慕流蘇點點頭,徑直走到內室的雕花窗格處,正準備躍窗而去,衣袍尾處卻是忽而傳來一陣子細微的的拉拽力道,以及一聲極為細微的“喵”叫聲。
慕流蘇不由愣住,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來:“糯米?你怎麼了?”
“喵。”糯米爪子撓著慕流蘇的衣尾,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寶藍色眸子,哀婉的看著慕流蘇,見慕流蘇詫異的扭過頭來,糯米又鍥而不捨的“喵”了一聲,那聲音,哀婉淒涼,分外悽楚。
分明只是一隻雪白貓兒,卻生生給了慕流蘇一個閨閣棄婦的錯覺。
“可是捨不得我?”沒怎麼瞧著糯米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慕流蘇眉眼越發柔和了幾分,不過走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知曉糯米是個有靈性的,慕流蘇便徑直開口與它對話:“乖,我該走了,你若是想我,後日國交宴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我給你帶杏花糕過去。”
糯米搖頭,心中嘀咕著杏花糕反正你每次見我都會給,討了主子歡喜也能得到,可是這主子的想法卻是不了違抗的,若是今兒留不住流蘇,等待它的後果一定不美妙,它可不願意做一隻下場悽慘的貓兒。
拒絕了誘惑,糯米手中的爪子更是加了一分力道緊緊扒拉著慕流蘇的衣衫,絲毫不曾鬆懈,眼神也越發委屈巴巴了幾分:“喵。”
慕流蘇試探性的問了句:“當真是捨不得我?”
糯米點頭如搗蒜,心中唸叨著:你在的時候主子心情就好了一倍不止,再加上你是本喵的衣食父母,本喵自然是頗為喜歡你,捨不得你的。
一邊唸叨,又頗為乖巧粘人的將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湊到慕流蘇衣袍處乖覺蹭著,粉白色的絨毛耳朵軟綿綿的,可人得緊。
這便是當真捨不得了,慕流蘇看著糯米這一股粘人勁兒,不由有些犯愁,糯米她自然是捨不得扔下不管的,更何況,這般粘人的小模樣委實可人得緊,總歸不能就這麼扔下它走了,一時糾結,臉上不由有些糾結。
姬絃音不動聲色的看著慕流蘇皺眉深思的模樣,唇角微微勾了勾,靜靜等著慕流蘇主動提出來能否在他這裡留宿一晚,只要問出來了,他便順其自然的答應下來。
糯米注意著姬絃音這邊的舉動,瞧著他的反應,心中一時有些鄙視,這個主子還真是,自己提出來讓人留下來住一晚不就行了,非得傲嬌個什麼勁兒,非要讓人家親口說出來。
無論誰先說出來,這結果都不是一樣的麼,怎麼非要這麼麻煩的饒這麼大一個圈兒,也不知道主子咋想的,還真是有閒情逸致。
糯米藉著慕流蘇皺眉沉思的空隙,頗為傷春悲秋的感慨了一聲:哎,主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糯米正感慨完,就見著慕流蘇彎下了身子,將它給抱了起來,入懷處一陣熟悉的紫竹葉清香,糯米舒心的點點頭,閉上了貓兒眼,搭理它了,應當是完成任務了,英武將軍,快些問主子能不能留宿一晚,主子雖然傲嬌了點,但是人總歸是好的。
軟榻之上的姬絃音見慕流蘇抱著糯米看向了自己,也是微微有些計謀即將得逞的小得意,流蘇總歸還是顧著糯米的,糯米捨不得她,她必然是會留下來陪著。
小小的算計即將得逞,音殺閣的閣主大人唇角露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一月之前流蘇帶著十里醉來的時候,他便想著讓慕流蘇留宿一晚,可惜那個時候流蘇帶了個頗為礙事兒的青花,再加上第二日便要去東郊校尉營任職,他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有糯米這個扮豬吃虎的貓兒相助,應當是沒什麼問題了。
“絃音。”正想著,雕花窗閣前的慕流蘇忽而開口叫了他一聲。
姬絃音自然是知曉慕流蘇是因為糯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