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妃和楚琳琅在屋中小心計劃著國交宴上對付慕流蘇和姬絃音的事兒,卻不知道這一番計劃悉數落盡了慕流蘇耳中,漫不經心的聽完這母子二人的算計,慕流蘇也就沒了待下去的興致。
從榕樹上掠下身形,朝著姬絃音的雲間閣行去,剛落到院中,便聽得“喵”一聲,熟悉的貓兒叫聲傳來。
彼時,初一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緊緊抱著糯米從雲間閣的屋子行出,糯米喵喵叫著,似乎也是極為不滿,初一自然沒搭理它的叫聲,主子罰了他給這小破貓兒洗澡,若是放跑了可不得了。
初一將手放在糯米頭上蹂躪一陣,想讓糯米安靜下來,一抬頭便看著院子裡忽然落下慕流蘇的身影,初一似乎驚訝了些許,然後便露出極為欣喜的神色,英武將軍竟然來了!
方才他就是因為轉告主子英武將軍去了寒夜樓秦譽房中的訊息,這才導致主子心情不好平白領了罰,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如今原本應該在寒夜樓待著的英武將軍卻是忽而來了這裡,想來主子知曉英武將軍來了會心情好起來,他也就不用給這個破貓兒洗澡了,想著,手中的力道頓時鬆了鬆。
糯米從初一壓著自己的手掌處探出毛茸茸的腦袋,見著慕流蘇來了,也是頗為興奮,掙扎了些許,從初一雙手之間掙脫出來,弓著儒糯的身子,高高興興的朝著慕流蘇身上一躍而來。
一月未見,慕流蘇瞧著糯米這白貓兒也是頗為想念,糯米顯然也是對這位衣食父母印象深刻,頗為歡喜的搖頭晃腦,在慕流蘇懷中蹭來蹭去,那歡喜勁兒和乖巧勁兒,和在初一懷中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家公子還未就寢吧。”看了一眼室內的光亮,慕流蘇一邊頗為寵溺的替糯米順毛兒,一邊淺笑些朝著初一問話。
“沒有沒有,主子還在室內,主子身子似乎有些不適,將軍不若先進去瞧瞧。”初一將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半分沒有想到要通報一聲,反而恨不得將人趕緊推進去了,順帶加了一句誇張的話。
慕流蘇聽著那句絃音身子不適,果然皺了皺眉,想著難不成是絃音的寒疾之症又犯了?可是風嶺已經給絃音服下了續命丹,再加上暖靈玉,應當也是無礙了,怎麼還會身子不適?
也顧不得和初一說話,轉身便朝著屋內行去,一手環抱著糯米,騰出右手伸手敲了敲門:“絃音,我是流蘇,有點事兒經過了榮親王府,順路過來看看,方便進來嗎?”
屋內一陣靜謐,傳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許久才聽得一聲細微的迤邐聲音傳來:“今日時辰已晚,將軍忙碌一日,就不用管絃音了。”
初一豎著耳朵站在角落偷聽,聽見姬絃音如是說話,不由翻了個白眼,主子這脾氣還真是絕了,英武將軍不就是去了趟寒夜閣麼,算算時間,在那南秦五皇子屋子待著的時間前後也就半盞茶而已,主子便發了如此大的火,現在還將英武將軍拒之門外,委實是……太過幼稚了點。
慕流蘇也聽出來姬絃音言語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若是平日裡絃音拒絕也就罷了,可方才那一聲咳嗽聲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自然不願意就這麼走了。
對待姬絃音慕流蘇自然而不可能有脾氣,語氣小心翼翼的道:“我今日不曾如何忙碌,如今也不過酉時,時辰也不算太遲,我正好也有些事兒想要與絃音你商量些許,若是你無事兒,不妨讓我進去再說。”
室內不說話,只是繼續傳來一聲壓抑的咳嗽之聲。
初一翻著白眼,心中又將姬絃音吐槽了一遍,耍脾氣也就罷了,一個堂堂音殺閣閣主,如今連苦肉計也使出來了,偏生那英武將軍被主子吃的死死的,不僅沒有半分懷疑之色,反而深信不疑。
慕流蘇瞧著絃音沒有說話,只是咳嗽了一聲,眉羽蹙得更緊,當下也不願意再等,頗為果決的說了一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我進來了。”
話落,慕流蘇頗為霸氣的抬手推開了眼前的沉香木門,徑直跨步進了屋內,又毫不停頓的躍過了屏風走進了內室。
屋內點著嫋嫋薰香,倒不是那些個香味濃郁的,反而是一種極為清新的薰香,慕流蘇一時沒分辨出來,注意力卻是全數放在了軟榻之上斜斜依著身子的姬絃音身上。
一身精緻的雪玉色長袍逶迤散落軟榻之上,肌膚若雪皎潔瑩瑩,偏生五官魅惑豔麗,眼尾的硃砂分外攝人心魂,簡單的斜依姿勢,也是異於常人的驚豔絕倫。
慕流蘇此時卻是沒有心思注意這幅美不勝收的美男依塌圖,看著他就這般隨意的靠在軟榻之上,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