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力所不及。
這樣一個皇帝忌憚的富商,自然不能平白和朝中兵權惹上關係,即便將軍府上的慕將軍慕恆當年和皇帝自小同窗,也是感情頗為深厚的友人,恐怕也會要忌憚一二。
慕流蘇當初招攬洛家的時候,卻是絲毫不曾畏懼,比起宣州蘇家,一個大半勢力被皇帝拿捏在手中的富商,慕流蘇自然更加看重洛家的底蘊,她倒是沒想過刻意和皇帝對著幹什麼的,無非是她需要洛家這樣的勢力,之後無論是在江湖還是朝廷,總歸能有能力掀起一陣狂風暴雨的。
至於宮中那位,對於他自己御賜的少年將軍尚且沒有過度交涉,但是卻又偏偏隨口就免除了一個跪拜之禮,如此做法,看著是個不重視的,又像是個要重用的。
想來宮中那位是極度信任她爹慕恆的,如今這般沉得住氣,無非是等慕恆歸京問清慕流蘇的情況再細作打算罷了,想來慕恆歸京之後,這大楚帝都,便會變一陣天兒。
慕流蘇如今還沒和機會和宮中那位打過深交,倒也沒那般愚蠢的便將洛家的事兒抖了出來,沈芝蘭說的沒錯,她打的就是個反邏輯,她這般如此明目張膽的和洛輕寒有所來往,反而還不會讓宮中那位起了戒備之心,況且就算宮中那位當真懷疑她和洛家有了關係,也不過會覺得她慕流蘇心智不夠深重,反而還會重用。
這大楚的兵權她必然要攥在手中,她寂家一門既然被毀了乾淨,總歸大燕那個姓氏的江山,她也必須要親自踏平。
慕流蘇聽著沈芝蘭的言外之意,心念轉眼間已經想了許多,再次仰頭將那一杯十里醉飲入腹中,言笑晏晏道:“交情不交情的倒是不至於,不過若沈相當真將十里醉送流蘇了,流蘇倒是願意借花獻佛,請洛家少主共飲。”
沈芝蘭神色微微一動,慕流蘇這話的意思,可不就是將他這個當朝左相也拉了進去,若慕流蘇當真是與洛家有了關係,他如今與慕流蘇交好,再加上一罈十里醉,豈不是也與洛輕寒扯上了關係?
沈芝蘭不由一笑:“將軍倒是聰慧至極,不過既然你想要這十里醉,芝蘭自然沒有不送的道理,體虛將軍與誰共飲,那便將軍自己的事兒,與芝蘭斷然無關。”
慕流蘇瞧著這人打官腔的能力果然是頂頂的,不過看來風嶺和洛輕寒的這壇十里醉顯然是穩妥了,反正今兒時辰尚早,等會兒便給洛輕寒送過去便是。
話落,果然瞧著沈芝蘭對著屋外喚了一聲:“另取一罈十里醉過來。”
靈影應聲而去,很快便又取了一罈十里醉過來,放在了桌上已經啟封的那一罈旁邊。
慕流蘇打量了一眼功力超群的靈影,這才轉開視線,落在那一罈明顯是讓自己帶走的十里醉上,眸中越發神采奕奕,臉上也是透著笑意盈盈。
她開口對著沈芝蘭道:“沈相果然大方,實不相瞞,流蘇正巧尋著此酒,這次便算欠下沈相一個人情了,改日沈相所有需要流蘇的地方,說一聲便是,若是能力範圍之事,必然力所能及。”
沈芝蘭看著她那張皓月生輝的面容,臉上也是有幾分暖意瀰漫,兩人又是極為豪氣的飲了幾杯十里醉,慕流蘇的臉上微微染了幾抹緋色,顯然這酒勁還是頗大的,但是她斜靠在椅子上,卻是頗有有幾分怡然自得的灑脫之意。
沈芝蘭看著,忽而開口問道:“聽聞英武將軍有意與小妹芝韻解除婚約?不知將軍是否卻有此意?”
慕流蘇伸出舌尖抿了抿染了濃郁酒香的唇瓣,心中也是微微一動,沈芝蘭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雖然沈芝蘭與沈芝韻是兄妹關係,但是按道理來說,也並非一母同胞,依著沈芝韻那般性子,也斷然不可能在她嚮慕流蘇表白心意後,將慕流蘇想要與之退親這樣的事情告訴沈芝蘭知道才是。
如此看來,沈芝蘭對於沈芝韻的舉動其實是留意了些許,或者說是在掌控之中的?不過這事兒原也沒必要瞞著,沈芝蘭作為沈芝韻的兄長,本就頗為具有震懾力,若是沈芝韻這件事能得到沈芝蘭的支援,想來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慕流蘇便點點頭道:“不瞞沈相所言,流蘇卻有此意。”
末了,似乎也是擔心沈芝蘭誤會她嫌棄沈芝韻的門第啥的,慕流蘇又開口補充了幾句話:“依著沈家的門第,以及沈小姐的才學樣貌,斷然都是無甚可挑剔的地方的,只是流蘇如今心思不在親事之上,也不願意耽誤了沈小姐,只能和沈小姐商量著一塊解除了這門親事。”
沈芝蘭聽著慕流蘇的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血玉盞,食指慢悠悠的磨砂著杯身,忽而開口道:“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