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使者的心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若是這御醫說了獵物身上並沒有被人使用什麼藥物,否認了秦霜雲是被這火狐給弄進去沒來得及出來的話,那可是真的太過丟人了。
元宗帝開口問道:“可是查出什麼結果了?這獵物身上,當真被用了藥物不成。”
御醫知曉此事兒事關慕流蘇和南秦公主,本來就不敢馬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好生查探一番獵物體內的藥物的,誰曾知曉,這三樣獵物之上的藥物雖然確實是有些難以察覺,但是藥物的藥效卻是偏偏出了差池,竟然道這個時候了,獵物都已經死了,藥效竟然還沒有過去。
對於御醫而言,想要從這些藥效未過的獵物身上查出東西來,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花斑豹子身上用的就是一種是容易讓馬匹引起狂暴的藥物,只是藥劑做了改良,裡面引起狂暴的分量更多了些,並且還匯入了一些別的藥物,這樣劑量的藥物,用在了本就性子狂暴的花斑豹子身上,確實容易傷及人的性命。
火狐和毒蛇則是被下了千里引,這種東西原本是用來追蹤越獄的逃犯用的,有母子引之分,母引的藥物撒在一處東西之上,子引覺察到後便會極為自覺的追蹤著母引的氣息而去。
舉個例子來說,就是通常友人會在重要罪犯之上撒上千裡引的母引,然後將子引撒在獵犬或者鷹鳥身上,讓其追蹤而去,雖然沒有千里之外都能尋人蹤跡那般誇張,但是一定距離內的效果卻是極為明顯的。
但是御醫心中震驚的地方卻是:這一次的獵物身上,居然有兩個母引,其中一個便是在那豹子身上,而另一個則是在蛇群之中那一頭蛇王身上,而且這個蛇王身上更是奇怪的緊,竟然是同時下了母引子引,雖然兩個千里引似乎不是同一樣的,但是很明顯的意思就是被下了子引的火狐追著毒蛇的母引到了森林中央,然後那被下了子引的毒蛇又追著慕流蘇身上的母引朝著她襲擊而去。
可以說是環環相扣,分明是鐵了心想要將這位少年將軍置之死地,然而讓一眾御醫無比困惑的卻是,這兩種藥物分明都是經過了特殊處理,尤其是那狂躁藥也是提取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這麼弄來,若是過了藥效的話,應當是極為難以察覺的。尤其是千里引,藥效過了,只怕是半分蹤跡都查不出來。
但是這背後之人也不知曉是哪個筋搭錯了,佈置好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也用了最為合適的最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來的藥物,卻是怎麼沒有算準這藥效失效的時間,平白讓自己露了破綻?
御醫心中雖然古怪,但是還是極為謹慎周密的說了出來。然後又向著慕流蘇求證了一番,見著慕流蘇那一截缺失的衣襬,以及蛇群屍體中那一角被撕得面目全非的衣襬時候,雖然那衣襬已經毀得極為乾淨了,但是依舊不難瞧出布料上的紫竹葉紋飾,御醫瞧了一眼,已經完全篤定了那衣襬之上被人下了母引,毒蛇身上的子引追的就是慕流蘇衣襬上的母引。
經過處理的千里引和狂躁藥物,這兩樣東西隨便一樣都是分外唬人的,如今通通被用了出來,可想而知殺心是有多大。
慕恆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他的寶貝女兒這才歸京不過半年光景,竟然有人想要下此毒手,更甚至已經能夠毫無察覺的將藥物下到了慕流蘇的衣襬之上,當真是厲害至極。
南秦使者更是聽得目瞪口呆,這可是一個國交宴,兩國邦交,可以說是除了天子登基最為盛大的一個宮廷宴會,居然有人敢弄出這麼些不乾淨的東西來汙人耳目,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震驚之人佔了大多數,然而臉色發白差點沒忍住吼出聲來的榮親王妃卻是已經遠攥緊了衣袖,滿臉的不可置信,這兩樣東西,分明是她算著藥效給放置的,既不會因為時間太久而失了藥效導致謀殺失敗,又不會因為時間太短而使得藥效一直保留被人察覺。
總之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算計好了,只等著火狐將慕流蘇給引進去之後,花斑豹子將人咬死咬傷都是一樣的,反正不等國交宴比試結束就會喪失藥效,如今這兩樣原本不該被人察覺的東西都被都了出來,叫她如何不心慌意亂?
楚琳琅聽著那語音這般精準的說出了這兩種藥物的時候,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這藥物母妃不是算準了時間麼,說了藥效過了絕對不會被人察覺出來,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這幾個御醫查出來了?
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榮親王妃,然而榮親王妃也是一臉震驚不可置信模樣,楚琳琅心中忽而升騰起一陣極為不好的預感,他咬了咬唇瓣,只覺得心中有些寒涼。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