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絃音和初一原以為慕流蘇講了這麼一大堆事情,以為風嶺和云溪兩人之間又出什麼事兒了,結果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竟是這麼一句極為八卦的話來。
其實初一委實是誤會慕流了,慕流蘇對那些個才子佳人的話本都沒什興趣,對於八卦這一事兒自然也沒那麼熱衷,之所以問起風嶺到底中意的是誰,無非還是今晨看到了那麼一副非禮勿視的畫面。
慕流蘇想著那頭唐阿嬌坐在風嶺床榻上臥腿而哭的模樣,就覺得有些悽慘,可是想了想今天在濟世殿聽到眾人的竊竊私語,風嶺的這位未婚妻可是苦苦守在神醫谷等了風嶺十多年不離不棄的人,一邊不知道風嶺與唐阿嬌到底同榻而眠沒有,一邊又擔心這個“糟糠之妻”被丟棄。
慕流蘇真是越想越煩躁,前不久還在感慨遇到風嶺是她的一大幸事,如今卻是忍不住的想一個勁兒的罵他,怎麼能如此風流放蕩不知分寸,要知道女人的嫉妒與怨恨之心可不是小事。
這兩人看著都是女子中極為出彩的人兒,越是這般的人兒,愛一個人就不會輕易變心,但是恨一個人的時候,恐怕誰都能夠無所不用其極。風嶺這傻小子,可不就是自作自受麼。
姬絃音瞧著慕流蘇這般心煩意亂的模樣,可不就是因為風嶺那個臭小子麼,他雖然不知道在唐門客棧的時候,風嶺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很明顯唐阿嬌是在屋內的,想來應當是流蘇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所以才這般憂心。
不過他瞧著風嶺倒不像是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畢竟無論風嶺對唐阿嬌有意無意,他應當都是知道女兒家的清譽是極為重要的,哪怕唐阿嬌是江湖中人,也是唐門之中極為寶貝的天之嬌女,對這樣的事情也是一樣極為看中的。
聽流蘇對風嶺和云溪方才見面的事情的描述,他心中已然有數,只是這些事兒說到底還用不著流蘇去幫襯,他也不樂意看著流蘇為了風嶺這個兔崽子操心操肺的。
姬絃音皺著好看的長眉,輪廓精緻的鳳眸險險眯著,一副佯怒的模樣,對著慕流蘇便道:“英武將軍莫不是覺得絃音所言不妥之處頗多?今兒在濟世殿上,我便與將軍說過,這些事兒終究都是風嶺自己的事兒,我們不過是他的有友人,許多事情,都不可能替他一一完成,尤其是這種姻親之事兒,最忌諱有人插手。”
慕流蘇瞧著絃音一副染了薄怒的模樣,也是不由自主的躲開了姬絃音的視線,這才開口解釋道:“絃音所言自然沒有半分不妥,我怎麼會不聽絃音你的話,我並沒有想要插手他的姻親之事,不過是擔心風嶺素來心性過大,若是平白惹了人記恨,恐怕容易遭了算計,雖然他是醫毒雙絕的鬼手聖醫,但是武功上的造旨委實不高……”
姬絃音和初一也算是聽出來慕流蘇問這事兒的真正目的了,原來是害怕唐阿嬌和云溪因愛生恨,害怕後面風嶺受到不利。
她不是素來都是這般重情重義的模樣麼,誰給予了她恩惠,她便會想著護著那人周全,不然這一世,她又怎麼不辭辛苦的找到自己,心甘情願的護著呢,更何況,她之所以會懼怕女子的記恨之心,可不就是因為流蘇自己親身經歷過麼。
姬絃音想著,臉上的佯怒也不由收了收,露出慣常的溫涼笑意,錦繡孔雀翎衣襬搖曳生輝,姬絃音伸手極為自然的拿過慕流蘇手中把玩著的花茶,豔麗容色染了幾分歉意:“今日是絃音誤會將軍了,不過將軍大可放心,女子的嫉妒之心雖然確實可怕,唐阿嬌和云溪兩人很顯然都是喜歡風嶺的,即便是生了記恨之心,也是她二人之間的鬥法,風嶺雖然會牽涉其中,但是這兩人必然不會傷害他。”
頓了下,他似乎是怕慕流蘇又擔憂別的,又解釋道:“若是你還想說風嶺的意中人倘若受了傷,風嶺應當也會傷心一事,那你大可放心,她們二人,一個是唐門極擅用毒的掌上明珠,一個又是神醫谷醫術極高的內定少夫人,誰也不會輕易中了招,至於風嶺,若是當真非要娶妻生子的時候,你得相信他是有能力將這些事情處理妥當的。畢竟鬼手聖醫,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在整個醫毒兩界,甚至說整個江湖,整個天下,都是極有名氣的,你完全沒必要勞心傷神的去守護。”
姬絃音在心裡加了一句,風嶺一樣,我也一樣。
流蘇,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一定要得到你的佑護才能好好活著,你最應考慮的,是你自己的事情。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誰也不能在我眼前傷了你一分一毫。
慕流蘇原本就是因為不懂情愛一事,瞧著風嶺這做法奇奇怪怪的,所以才糾結了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