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貴女暗中捏著錦繡手帕暗中窺著沈芝蘭的舉動,偏生這位素來傳聞溫潤近人的左相大人,眼中沒有宴會上熙熙攘攘的嬌俏美人,只是直直看著那最近歸京的少年將軍的方向,唇角的笑意微微苦澀了幾分。
流蘇,你可知曉,這世界上,並非只有姬絃音一人願意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只是我比他遲了一步,讓他先遇到了你。
然而即便他姬絃音比他還先前一步得了你的認可,他也全然沒有一絲放棄的心思,缺席了上一世你人生已經是莫大的遺憾,如今上蒼眷顧,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你,他沈芝蘭必然不會再將這難得的機會拱手與人。
流蘇,若是能得你這般維護一次,芝蘭亦是死而無憾了。
姬絃音,即便你先我一步遇到流蘇,即便你先我一步做了我也能夠做到的事情,但是總歸,他再也不會輕易放棄了流蘇。
且讓流蘇再護著你些許時日,總歸你到最後也得留在大楚,做你的榮親王府世子的,總歸大燕之地,他就不信姬絃音還能將大楚的親王勢力帶過去。
日後姬絃音不能隨著流蘇一絲踏足大燕之地,然而他卻是可以捨棄這權傾朝野的沈相一職,只為陪她重回故土,血洗昔日之仇。
姬絃音,來日方長,我們且走著瞧便是了。
……
除了李玉竹的那一出鬧劇,以及在姬絃音淫威之下闖出了禍事兒的糯米水灑三女之事兒,原本大家都以為李毓秀的生辰宴上應當是不會再有什麼多餘的事情被捅出來。
畢竟看在右相李家的面子上,一時之間也沒有誰敢去輕易挑戰其權威的。像李玉竹這樣的蠢物兒,雖然藉著生母蘇氏的能耐雲起運氣頗好的被放了出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玉竹這點道行,別說是妄想對付沈芝韻與慕流蘇二人,便是自家嫡姐李毓秀這一關,想來都是極為難過的。
至於糯米那事兒,除了對楚清菱和沈芝韻以及慕嫣然這三位貴女人前失態的稀罕程度感慨了些許,倒是沒有生出多的端倪啦,不過是一隻貓兒惹出的禍事兒,自然不存在什麼口舌之爭,唯一值得一談的,便是慕流蘇這個少年將軍如此得了三人青睞,竟是沒有一人責備姬絃音的貓兒了。
午膳用過之後,一群貴女和京中的眾位公子哥們想來也是想起來了什麼,忽然便提及起了國交宴上的事情,秦楚議和一事兒已經提上了日程,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抵達大楚。
畢竟不是朝中大臣,自然對兩國國交之事不甚瞭解,相較而言,大家顯然對這次南秦派來來參加國交宴的人選以及大楚青年才俊要在國交宴上的彩頭頗為感興趣,也不知曉是誰提及了一句南秦三皇子秦譽,整個宴會上的氣氛便是瞬間活絡起來。
“當初與英武將軍交戰的可不就是南秦的那位戰神皇子秦譽麼?聽聞英武將軍當初曾夜挑了南秦主帥大營,便是在主帥大營之中的那一戰,才讓秦譽甘拜下風,選擇了進攻西楚,轉而與大楚議和的。”
“對呀,這可是南秦戰神秦譽上戰場以來唯一的一場敗仗,秦譽素來被尊稱為南秦戰神,傳言說此人腹有經緯之才,乃是天生的將者,雖然幾位年輕,但是經手的戰役從未有一局落敗,這樣一個傳奇的人物兒,竟然會敗在英武將軍手上,算起來,英武將軍比南秦這位戰神皇子還要小上一歲有餘,看來我大楚皇朝還是人才濟濟,多的是少年英傑呀。”
“怎麼都在討論南秦那位戰神將軍的事兒,難不成這次國交宴上,這位南秦揚名的戰神皇子會來國交宴?”
“你這問的什麼話,咋們又不是秦譽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曉他會不會來,這事兒誰又能說的清楚,更何況,這位戰神皇子在咋們英武將軍手上落敗,想來已經視英武將軍死敵,誰管他來不來,來了不也是給英武將軍添堵麼?”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我仍是想要見識一番南秦戰神皇子的英姿,就算他與英語將軍成了死敵又能如何,這人畢竟是咋們英武將軍的手下敗將,咋們大楚的兒郎素來不會輸了南秦那群人,更何況這是我大楚的領地,他一個區區皇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
慕流蘇雖然和姬絃音坐在較為偏僻的地方,但是本就是內力極高,耳目視聽能力都絕佳的人,自然將宴會上眾人討論的事情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慕流蘇腦海中便剎那間浮現起來邊疆之地他闖進秦譽主帥大營時候的場景,她那時候念著原主對秦譽的一番心意,所以才沒有下了殺心,甚至為了了結原主對秦譽的情意,親自放下了三千青絲,當著秦譽的面宣告了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