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蘇即將以將軍身份執掌東郊校尉營的事情出了朝陽殿便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帝都也是為此炸開了鍋。
然而當事人慕流蘇卻是極為淡定的跟著慕恆一起,絲毫沒有耽誤,徑直朝著將軍府上行去。
慕恆駐留邊疆,倒也沒怎麼留意京中之事兒,加上慕流蘇已經足夠獨當一面,他也便放心讓慕流蘇回了將軍府上。
慕老夫人攜了宋氏,一眾姨娘,還有慕嫣然,慕霖平等人全部精神煥發,滿臉期盼和歡喜的等在將軍府門前,和兩月前慕流蘇班師回朝,回到將軍府上時候一樣的紅綢張揚,滿府喜慶,只是無論是紅綢的程度,還是這滿府大大小小的僕從陣容也可窺見,這歡喜氛圍比起當初多了不止一星半點。
慕老夫人即便和這個兒子因為一個柳氏鬧得關係極僵,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畢竟是一家之主,是這個將軍府上的頂樑柱,至於那些妾室,成了親之後,這位夫君便常年駐留邊境,入府二十餘年,留在府上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她們早已經揪著帕子等了極久,如今瞧著隔了整整六年,人才回來了,自然也是高興得緊。
便是慕惜柔那個身子病弱的生母也是由嬤嬤扶著,盛裝打扮等在門前。那幾個庶女也是穿著得體,打扮的頗為驚豔,乖巧的等在門前,一大早起來等在門前,一直等到了如今下朝已經是快到午時,一張張面容上卻是沒有半絲的不耐之色。
可見無論整個將軍府上如何勾心鬥角,對於慕恆這麼個一家之主,還是極為重視尊敬的。
“我兒回來啦!”瞧著慕恆下了馬車,慕老夫人便當下上前,迎了上去,慕恆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神色殷勤的慕老夫人,雖然對這個慕老夫人實在有些介懷,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生母,想了想,慕恆還是上前扶住了慕老夫人,笑道:“娘,兒子回來了。”
慕老夫人瞧著慕恆一身身子健康硬朗,只是五官清瘦了些許,多了些許白髮,不由有些感慨:“一晃都六年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著,她扭頭朝著一眾殷殷看著,但是因為沒有慕老夫人的命令而不敢輕舉妄動的慕恆妾室還有他的兒女道:“都過來見禮吧。”
久等多時的人自然也沒有懈怠,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除了一個慕霖平身為男子,全是女子柔美尖細聲音。
“兒子見過爹”,“妾身見過夫君”,“女兒見過爹。”各自按照各自的稱呼見過了禮,這才齊聲道道:“恭迎爹爹(夫君)凱旋歸來。”
等一群家眷見過了禮,那些僕從小廝也是有些新奇,很多都是很多慕恆離京後才招納進來的奴僕,聽聞家榮錦歸京,也是頗為感慨,再一看府門前威風凜凜,一身陽剛之氣的英俊中年男子,也是心神一震,極為恭敬的跪地行禮:“恭迎將軍歸京”。
一個見禮便如此大的聲勢浩大,由此可見慕恆在將軍府上的地位之重,也看得出當初慕流蘇歸京的時候,慕老夫人安排的接風宴與此時有多大的天差地別。
見過了禮,慕恆倒也沒有多加耽擱,連忙讓人都起了身,這才言笑晏晏的看向了慕嫣然的方向,眼眶有些溼潤的喚了一聲:“嫣然。”
慕嫣然自小知道爹爹是深愛自己的孃親的,也是極為寵愛作為孃親孩子的她與流蘇“姐弟”,原本慕恆帶著慕流蘇去了邊疆之地,留下她一個人在將軍府上,她還有些難過,如今想來,邊疆之地那樣的地方,若不是實在不得已,慕恆這個做親爹的也不願意她一個人孤身待在將軍府上,更不會將流蘇帶去那種殺戮成河的地方。
如今慕恆一回來,不是和其他人寒暄,反而一開口便是尋找她這個女兒,慕嫣然心中那一丁點的委屈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眼眶含淚的回了一聲:“爹。”
“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慕恆看著慕嫣然的那張面容,便自然而然的想起這一生摯愛的妻子,六年前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慕嫣然不過也才十二歲,還是個面上帶著些許嬰兒肥的乖巧娃娃,如今六年過去,慕嫣然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張面容,更是像極了當初的詩兒。
為了瞞下流蘇的身份,他不得不將流蘇帶出去邊疆,這兩姐妹,一個身為紅裝,卻是從小習武,甚至小小年紀便去了邊疆之地浴血殺敵,慕嫣然作為長女,雖然比慕流蘇稍微好一點,不曾女扮男裝,可是這麼多年孤身一人立於將軍府,不得慕老夫人喜愛,又有宋氏打壓,必然也是極為困難的。
他作為一個丈夫,沒能讓自己的妻子安享晚年,紅顏早逝,作為一個父親,他也沒能讓兩個女兒安然成長,縱使他如今是顯赫一時的驃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