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氣勢洶洶的帶人過來興師問罪,卻是沒想到那“罪人”如此囂張的連話都不想聽他們說,轉身便要回自己院落午睡去了。
慕老夫人氣的不淺,一時半會竟是沒有緩過神來,也沒來得及出聲,宋氏原本還躲在慕老夫人身後,等著慕老夫人好生修理慕流蘇,誰知道這老傢伙卻是越來越沒用了,來了這麼半天,卻是連事情都沒說清楚。
她心中惱怒,也不再指望慕老夫人這個老太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三哥兒留步,老夫人今日過來,無非是想問三哥兒今晨是否與二姐兒去了右相府李家毓秀小姐的生辰宴。”
慕流蘇聞言,忍不住對宋氏的蠢側目以待,卻是漫不經心的想著慕霖平當真是精力旺盛,如今竟是還沒讓慕婉瑤醒過來麼,她原本以為慕老夫人和宋氏這般聲勢浩大的過來是找他問罪慕霖平與慕婉瑤之間的事兒,如今看來,這兩個老女人還對長樂院的事情尤未察覺。
當真是鼠目寸光,不知道慕霖平昨兒闖了大禍的事兒,反而對這麼一個小小的宴會格外上心,一時竟是讓慕流蘇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想了想,便難得好興致的轉身走了回來,多了幾分陪她周旋的興味,修長身子斜斜靠在院落門上,唇角勾笑,漫不經心的道:“宋姨娘似乎對我與姐姐去了李家小姐的生辰宴頗有微詞?有什麼本公子做的不對的地方,宋姨娘不妨說來聽聽。”
宋氏聽著慕流蘇言語之間語調分明重了幾分的宋姨娘三個字,眼中也升騰起些許怒火,她雖然是個繼室,但是畢竟也算得上將軍府上的半個主母,慕流蘇與慕嫣然這一對嫡子嫡女喚她宋姨娘還算說的過去,如今卻是整個將軍府上都稱呼她為姨娘,分毫沒有將她的繼室深冬放在眼中,這還是為了讓慕流蘇舉辦賞梅宴而付出的代價。
原本以為那一出大戲之後,沈芝韻失了身子,慕流蘇身敗名裂,這麼個小小的條件算不得什麼,如今想來,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將自己的一雙兒女給搭了進去,叫她如何不氣。
吃了幾次虧,宋氏顯然也是知曉和慕流蘇蠻幹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只能假惺惺的“曉之以理”,她裝作一副惶恐的模樣搖了搖頭,對著慕流蘇道:“三哥兒誤會我了,微詞我自然是不敢有的,只是這出席宴會的人素來都是呈到老夫人面前過目,由老夫人安排人接待的,三哥兒與二姐兒卻是一句話不說,也不曾將請柬交由老夫人過目,便私自去參加了這生辰宴,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吧?”
慕流蘇頗為好笑的看著宋氏舍了先前的潑辣和沉不住氣,一副極為“通情達理”的模樣,似乎當真是她們做錯了事情,她宋氏卻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好心勸誡她慕嫣然。
慕老夫人聽著宋氏說話,將慕流蘇給留了下來,這才慢慢緩過神來,藉著宋氏的話道:“你宋姨娘說的不錯,但凡遞到將軍府上的請柬,都是需要交由老身過目,選出最合適的人去出席的,將軍府就是在這樣的規矩下,才從來沒有在宴會上出過大丑,今日你與二姐兒不加通報便私自去了,可不就是壞了老身的規矩?”
宋氏瞧著慕老夫人正常了些許也是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老夫人說的有道理,三哥兒與二姐兒畢竟都是晚輩,對這樣的事情不算熟悉,每個宴會由誰去,送什麼樣的禮,都是需要好生計量的,三哥兒與二姐兒小,不懂事,這一次倒是能夠理解,不過今兒老夫人過來,就是特意來提醒三哥兒二姐兒日後不可再隨意攔截請柬的,還望三哥兒牢記在心,日後注意些便是。”
青花聽著這麼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演戲,眉眼之間也是帶了些許不快,這什麼破規矩,李毓秀本就是親自將請柬送到嫣然小姐的手上的,點名道姓要慕嫣然和慕流蘇姐弟一起去參加,和將軍府上的這兩個女人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當真不知道這兩個老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厚臉皮,人家去個宴會罷了,還要親自上門讓人以後將請柬交到慕老夫人跟前過目。
還說什麼挑選合適的人去參加合適的宴會,說呢倒是冠冕堂皇挺像那麼一回事兒,可是誰不知道慕老夫人是宋氏這麼多年來的宴會一直都是安排著慕婉瑤個慕霖平二人去參加的。
若說參加宴會,即便慕流蘇這個正兒八經的嫡子駐留邊疆常年不在京中,但是慕嫣然畢竟是府上的嫡女,憑什麼就是慕霖平和慕婉瑤這兩個庶子庶女有資格去,擺明了的想要攔截交際人脈罷了。
這麼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直說便說,還非要裝的正兒八經的說什麼為了將軍府著想,任誰聽了都會笑掉大牙。
青花能想到的,慕流蘇自然也能想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