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流蘇點點頭道:“姐姐放心便是。”
話落,瞧著午時也到了,慕流蘇便轉頭吩咐了青花,讓人備好了膳食,慕嫣然倒也沒有推辭,徑直在流雲院用了膳,這才回了自己院落休息去了。
……
入夜,將軍府上燈火憧憧。
長樂院中,慕婉瑤整個人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神情清醒了不少,那些個妾室動手,多半都是朝著她臉上下的手,身子上除了被誤傷了幾個拳腳,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慕婉瑤微微動了動身子,坐起身來,徑直喚了一個婢女過來:“去,將桌上的銅鏡給我取過來。”
那婢女戰戰兢兢的瞟了一眼慕婉瑤有些慘烈的面容,想要開口勸誡一聲,但是終究不敢說出口,只能老老實實的將桌上的鏡子取了過來,頗為恭敬的遞給了慕婉瑤。
慕婉瑤看著那丫頭磨磨唧唧的樣子便有些不耐煩,不過此時她也是顧及著自己的容貌,沒空和這個小小的婢女計較,兀自伸手奪過了婢女手中的鏡子,對著面容照了照。
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張臉,此時卻是有些面目全非,即便是用了極好的藥物,還是有些青腫,只是較之最初被打了的腫脹程度,顯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臉上被郭霞長長的指甲劃破的傷痕最為顯眼,此時用了藥,已經微微結痂,那麼一道長而醒目的疤痕,襯著慕婉瑤凝脂一般的肌膚,委實有些觸目驚心。
一側的奴婢還以為慕婉瑤會發大火,甚至還可能會有摔了手中銅鏡的舉動,哪裡想到慕婉瑤竟然會這般平靜,面上甚至沒有半分意外,只是轉頭頗為鎮定的問道:“夫人可是過來瞧過我了?”
慕婉瑤素來是稱呼宋氏為娘,即便是嫁入了慕家,也不曾換過稱呼,如今卻是突然叫了夫人,一時讓婢女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半晌,這才下意識的道:“夫人暫時還沒有來過。”
她剛說完,就見著慕婉瑤伸手將銅鏡擱置在枕頭一側,兀自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了諸般情緒,最為明顯的就是怨毒和仇恨,婢女一陣心驚,這才意識到方才說的話不太對勁,立馬開口補充道道:“姨娘不用擔心,夫人約摸處理那一堆妾室的事情去了,這才沒有時間過來,想必等夫人忙完了,立馬便會過來看姨娘你的。”
慕婉瑤看著面前這個戰戰兢兢回話的婢女,原本平靜的臉上忽而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她朝著婢女招了招手,開口道:“你過來本宮瞧瞧。”
婢女心中懼怕,但是卻沒辦法拒絕慕婉瑤的命令,只能畏畏縮縮的上前道:“姨娘有什麼要吩咐奴婢的嗎。”
她話未說完,床榻上的慕婉瑤卻是一手捏住了那婢女的下巴,一手卻是漫不經心的撫摸著那婢女有些粗糙的肌膚。
婢女咬著唇瓣,身形抖擻,面色一陣慘白,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慕婉瑤瞧著這婢女一副恐懼至極的模樣,忽而眸色一凌,染了粉色丹寇的纖長指甲兀自劃破了婢女的肌膚,帶出了一條極為長而豔麗的血線,恰如郭霞出手一般狠毒果決。
婢女陡然被她這麼狠辣的毀了面容,頓時一陣吃疼,下意識的便尖叫了一聲,極為恐懼的跪在地上,涕泗橫流,高聲哭喊著嚮慕婉瑤求饒:“奴婢知錯了,求姨娘饒命,求姨娘饒命啊。”
慕婉瑤毀了這婢女的面容,臉上這才湧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看著別人同樣被毀了面容,她的心似乎平衡了些許,也沒有管地上苦苦哀求的婢女,徑直掀開了被單,站起身來,穿了鞋便要朝著屋外行去。
婢女面上一陣驚慌,卻是不敢起身去攔慕婉瑤,任由著她一身凌亂的中衣,便朝著外屋行去。那般煞氣騰騰的模樣,儼然是想去尋宋氏討個公道的打算。
然而慕婉瑤剛剛走出長樂院,便碰見了醉酒而歸的慕霖平,她看了一眼,卻是毫不掩飾面容上的冷笑,開口諷刺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慕霖平今兒才去了一趟賭坊,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平日裡手氣尚好,今日卻是一個勁兒的輸,差不多將他小半年的錢財都輸了個精光,他深覺不快,只能約了一眾狐朋狗友出去喝酒,然而酒還沒喝完,便看著那些個贏了他錢的人捧著一大疊的銀票極為囂張跋扈的從他面前經過,也是罵了他一句廢物。
他看著那些個人臉上帶著些許煞氣,不是好惹的主兒,他本就是個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人,自然不敢與之起了衝突,只能十分窩囊的受了這句罵,夾著尾巴十足憋屈的回了將軍府。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慕婉瑤這個賤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