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方才說的話也是讓沈芝韻面色大變,看著李玉竹神色頗為惱火。
那個時候她對慕流蘇的心態完全不一樣,李玉竹因為與她不對付,所以琢磨得懂她的心思,知曉她對慕流蘇沒有那份心思。然而如今她心境變化,李玉竹想來也是瞧出了,這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她和慕流蘇有個好姻緣。
當初她在水雲居,廢了好大的心神不惜學著那些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讓慕嫣然答應相助,她原本還等著慕流蘇對她有所改觀,如今被李玉竹捅破先前的事兒,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了。
她素來溫婉的面容上帶了極重的冷意,盯著李玉竹道:“李玉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李玉竹已然被慕流蘇無視了自己,漫不經心的和姬絃音說話給氣的不輕,她指名道姓的問著慕流蘇,就是想讓他氣的和沈芝韻鬧翻,然而看慕流蘇如今的意思,似乎是並不想搭理自己。
她不由有些氣大,她已經說明白了沈芝韻這個賤人並不心悅慕流蘇,甚至外人提一句都覺得極為嫌惡。
對於男子而言,這樣丟臉的事情,慕流蘇不和沈芝韻翻臉,居然還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難不成當真是沈芝韻這個狐狸精將人迷得神魂顛倒了?
宮宴上的事情,她對慕流蘇的印象本就不好,如今慕流蘇還如此袒護沈芝韻,她更是冷笑了一聲,也不搭理沈芝韻,只是對著慕流蘇道:“英武將軍原來如此寬心,一個提一句將軍的名字都覺得惹人嫌惡的女子,英武將軍卻是如此偏袒,當真是少年英傑。”
言下之意,就是說慕流蘇被沈芝韻這個女子嫌棄還趕著臉上去討好,委實是太過丟人。
沈芝韻聽得面色更是陰沉,偏生這話她卻不能接,若是沈芝韻否認了嫌惡慕流蘇的事兒,那便是說他早已經心悅慕流蘇,即便是兩人之間已經有了親事一說,沈芝韻這般明目張膽的在帝都貴族一輩中承認這事兒,也是會損了自身閨譽,成為他人笑柄的。
更何況,沈芝韻咬了咬牙,慕流蘇原本就和他商議過解除婚約的事兒,若是她在此處昭告天下自己對其有意,日後若即便真的婚約解除了,那丟臉的也是她自己。
可是若是不反駁的話,慕流蘇必然會知曉自己以前對她無意,她本就認為自己對她無意,也對這門親事無感,她雖然先前便否定了,但是李玉竹如今提出來,她不反駁,估摸著更是讓她有了解除婚約的心思。
沈芝韻想著,貝齒便咬了咬唇瓣,她極少被人逼到這般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的兩難境地,該死的李玉竹,當真是惹惱她了。
慕流蘇慢悠悠將糯米悠然放到姬絃音手中,聽著李玉竹連珠炮一般的責問,臉上也是頗為不耐煩。
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身穿著鵝黃嫩色衣衫的李玉竹,唇瓣微動,頗為厭煩的道:“我與沈家小姐的親事,總歸是長輩們定下的,沈家小姐不願意談及本將軍姓名,無非是閨閣女子教養良好,倒是不知李三小姐一個區區李家庶女,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過問本將軍和沈小姐的事兒,李三小姐若是當真對這事兒極感興趣,不若去端妃娘娘跟前問個清楚便是。”
李玉竹原本還嘲諷的看著慕流蘇轉頭,以為她會對沈芝韻發怒質問清楚,哪裡想到這個少年將軍對這事兒絲毫無所感覺,開口的話更是讓她臉色大變。
風輕雲淡便將沈芝韻當初不願談及慕流蘇的事兒說成了良好的閨閣教養,點名道姓的說自己是個區區庶女,甚至還將端妃給搬了出來。
端妃此人,雖然膝下無子,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會頗受聖寵,自古帝王恩寵,都會考慮到後宮女子牽涉的朝中黨羽,如今雖然皇帝身體康泰,但是幾位皇子已經成年,自然少不了朝中支援之人。
這個時候,皇帝對於後宮妃子的隆恩與否便成了一個判斷的風向,但是端妃普卻是個例外,一個沒有子嗣作為人生憑藉的女子,自然是無論如何恩寵都都不會和朝中黨羽扯上關係,再加上端妃本就容貌美豔,冠絕後宮,自然也是頗得盛寵。
而另一方面,即便端妃如此受寵,宮中的貴妃也就不願意出力去對付端妃,畢竟在她們眼中,為了這麼個沒有將來的女人,平白惹了皇帝惱怒實在不如何划算,只要端妃一日無子,總歸到最後沒資格登上那尊貴的太后之位。
所以正因為如此,端妃才成了繼安妃死後再一位寵冠後宮卻無人能出其左右之人,皇帝盛寵不絕,自然也就成了各方不能輕易惹惱的人,偏生這個人只有沈芝韻這麼一個侄女兒,百般寵愛,若是讓端妃知曉了李玉竹今日妄圖借沈芝韻與慕流蘇的親事羞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