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面,還想飲慕流蘇的茶盞了。
慕流蘇倒是未曾想過太多,她素來是將楚清菱看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的,若是這茶盞她沒有飲過,自然便頗為順手的遞了過去了,但是這茶盞她方才已經飲過了,總歸不能再給楚清菱這個當朝公主飲用。
她頗為自然的自桌上取過一隻空的嶄新茶盞,也沒有太多講究,甚至沒有吩咐青花,而是自己隨意的動手提著茶壺朝著茶盞之中倒了足夠分量的水,頗為自然的便朝著楚清菱身前的方向遞了過去,溫聲道:“方才流蘇已經飲過這盞茶水了,既然公主口渴,那就重新再倒一杯便是,公主請用。”
姬絃音談看著慕流蘇那杯朝著楚清菱遞過去的茶盞,心中頓時便心裡不平衡了,想他和流蘇在神醫谷飲茶的時候,還是初一煮的茶,也是初一遞過來的杯子,連著他都沒有嚐到流蘇親手遞過來的茶盞,這個該死的楚清菱,憑什麼就能得了慕流蘇這般寵溺。
彼時懷中糯米因為沈芝韻的忽然靠近而微微躁動,畢竟是隻傻貓兒,瞧著沈芝韻這般的美人,顯然還在想著美人能給自己洗澡一事兒,只是因為先前被姬絃音警告了一番,糯米只能神色哀怨的瞅著沈芝韻,不敢弄出大的動靜來。
偏生這麼細微的動靜,也是被姬絃音發現得徹底,驚豔無雙的面容微微一轉,迤邐鳳眸落在了糯米身上,姬絃音緋色薄唇忽而勾出一抹薄涼笑意,糯米一個抖擻,只覺得身上的毛兒似乎都不翼而飛一般,頗有些貓體生寒。
姬絃音不滿的時候,原本還帶著一貫文雅笑意的沈芝韻也是面容一下僵住了,美目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慕流蘇,瞧著她眼中卻是是毫無雜質的歡欣,頓時更是眉目一冷。
她微微抬手,只當是未覺察一般,將手中茶盞放到唇邊,狀似無所謂的的品了一口,彩釉茶盞遮住了唇邊那一抹冷冽的弧度。
沈芝韻心中冷笑,慕流蘇和自己商議的退親一事兒,原來當真是因為楚清菱這個該死的女人麼?
青花也是頗為詫異,主子素來有些性子疲懶,大多隻做她認為重要的事情,而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則多半都是交由其他人去做,她自然不會若其他人一般認為慕流蘇對楚清菱有什麼額外的心思,不過瞧著主子這般舉動,顯然是因為方才和姬二公子討論的話,讓自己心情你頗為愉悅,這才毫不介意的給楚清菱親自倒茶。
青花雖然身為當初宮中頗為受寵的沁安公主,但是素來隨了安妃的性子,性子灑脫,整日跟著華生休習武術,倒是沒有如何見過這些宮中的姐妹,自然也就沒有那些個心思去多加思慮,對楚清菱也只是遠遠見過幾次,實在算不得多麼熟悉。
如今瞧著楚清菱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的舉止神態,看著便像極了自己當初看著蘇墨華的目光,委實是極為濃厚的愛慕之情……
想到蘇墨華,青花眼中的光芒便暗淡了些許,那些年的荒唐事情,隨著母妃的亡故,一直封存在她記憶深處,她刻意想要忘記,便也當真是自己都覺得忘了個一乾二淨,直到前些日子慕流蘇試圖幫著她了結恩怨,讓她重新看到了那個記憶深處的人,她才恍然發現,無論自己藏的有多深,但是當初的事情,她不過是自以為忘記般的藏在了心底罷了,事實上,這麼長久以來,她卻是絲毫也沒有忘記。
只需要看到那麼一個簡單的背影,所有的記憶便會猶如潮水般湧進來,可是當初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總歸還是都成為了過去,她終究不再是當初寵冠後宮的安妃之女楚沁安,而是江湖頂尖勢力之一荊棘門中最得主子器重的青花。
青花楞楞發呆的時候,慕流蘇手中的茶盞已經是半分無誤的放到了楚清菱身前。
楚清菱眼中倒是沒有半分失望之色,反而是受寵若驚的驚喜,顯然比起別人替慕流蘇斟下的茶,她更願意和慕流蘇親自為她倒下的這杯茶。
“謝謝流蘇哥哥。”頗為開懷直率的回了一句,楚清菱眉眼帶笑,委實是怎麼看怎麼嬌俏動人。
似乎覺得驚喜異常,楚清菱深吸了一口氣,頗為鄭重其事的便要伸手去端眼前那一盞慕流蘇親自斟下的茶水。
伸手舉著茶盞,瞧著那氤氳著熱氣的茶水,以及茶盞之上繞著圈兒的碧綠色茶葉,楚清菱臉上當真是神色欣喜萬分,她朝著慕流蘇頗為乖巧咬了咬下唇,精心裝扮的眉眼處都是洋溢著歡喜之色:“流蘇哥哥。我喝了喲。”
慕流蘇神色詫異,不就是渴了要喝茶麼,就這麼一盞茶罷了,這小丫頭怎生瞧著這般歡喜的樣子,瞧著自己的眼睛裡全然溢位了歡欣之色。
她頗為不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