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的蒼老軀體,難不成當真以為可以鬥過她不成?
心思歹毒愚鈍無知,不知死活不明事理,眼睛還瞎,面對這樣的一個老太婆,慕流蘇最後一點耐心也是用盡,如今算是她給她的最後一個警告,若是再不知好歹,也不要怪她替原主清理門戶了。
她微微抬起右手,對著那阻隔了內外的屏風處,手中強悍內勁暴湧而出,慕老夫人便見著那碩大的木質屏風朝著她的方向飛馳而來,驚得她面容慘白,幾欲驚撥出聲。
這下,不僅是慕老夫人,便是慕雪琳也是面色一變,鬆開了拽著慕老夫人的手,伸手擋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顯然也是怕這屏風誤傷了自己。
慕老夫人坐在床榻之上,驚恐又畏懼的看著,見那屏風眨眼及至,她一時震撼,竟是連驚呼都忘了,只能直愣愣的看著。
那屏風飛馳靠近,下一秒便要落在了慕老夫人身上,勁風帶過,她面頰之上宛若刀割一般,慕老夫人只覺得她活了大半輩子,沒有哪一刻如同此時一般清晰的覺察到死亡的氣息。
然而預想之中的痛擊並沒有傳來,反而是聽見一聲極為細碎的碎裂聲音,慕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卻覺得此情此景,比讓她看到屏風砸到她身上還要可怕至極。
只見那極為厚重,甚至上面還用了不少金銀鑲嵌的屏風之上,無數裂痕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瀰漫開來,然而更讓慕老夫人震驚的是,不過須臾時間那一扇屏風竟是直接化作了眾多零碎木屑,炸裂開來,洋洋灑灑的飛濺在地上。
以前她只知曉慕流蘇身邊跟了極為厲害的青花,至於慕流蘇,不過是踢碎了慕霖平房中的一塊屏風,她倒是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如今見著慕流蘇這麼殺傷力十足的一個招式,慕老夫人驚嚇過度,身體一陣劇烈顫抖,渾身哆嗦的看著慕流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慕雪琳看著好好的屏風眨眼就化作了一地碎渣,心中也是一陣心有餘悸,方才聽著慕老夫人準備讓她入宮的的誘人條件的時候,她確實是動了幾分心思。
今晚的晚宴比起中午的國交宴而言,意義重大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依著元宗帝對那家的信任,那人也是會出席的,她確實極為想要去,聽到訊息的時候心中也是懂了心思的。
好在她心中有數,知曉慕老夫人已經大勢已去,再加上慕恆也是偏向慕流蘇這邊的,慕老夫人不可能再有重掌將軍府的本事,所以慕雪琳一咬牙,找到慕流蘇那邊去了。
如今看來,很顯然她沒有做錯決定,不說慕流蘇的手段如何,便是這一生功夫,就已經足夠讓她心生恐懼了,慕雪琳心中無比慶幸,好在自己沒有顧著一時利益而站錯了隊。
“老祖母,孫兒最後一次勸你一次,若是還想在將軍府上富富貴貴的安度晚年,還請祖母注意好自己的一舉一動,安分一點,否則孫兒這個你口中的混賬東西,不知是不是會做出什麼你混賬事情來。”
慕流蘇瞧著慕老夫人一副嚇傻了的表情,心中也是湧上些許不耐,面容之上湧起些許冷意,毫無半點笑意:“若是老祖母不聽孫兒提醒,那麼日後老祖母但凡做過一點不安分的舉動,孫兒便將老祖母的風月往事宣揚出去,順道也能抽空去別莊之上看顧一陣大哥。”
這一番話,半分臉面也沒給慕老夫人留下,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分毫不減,襯著她那寒涼至極的面容,更是危險十足。
慕老夫人再也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直直昏厥了過去。
慕流蘇將人氣暈了,倒是沒有別的反應,衣襬掀開,旁若無人的走了出去,慕雪琳原本來的時候臉色還極為紅潤的,如今卻是有些發白,她雖然一直知曉慕流蘇對慕老夫人委實沒有什麼祖孫情分可言,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用慕霖平來威脅慕老夫人,甚至還將人氣的吐血了,委實有些唬人。
畢竟如今慕恆還在府上,即便是慕恆對慕老夫人再不歡喜,但慕老夫人畢竟也是慕恆的生母,慕流蘇如此猖狂的氣的慕老夫人吐血,當真以為慕恆不會找她算賬不成?
偏生慕流蘇做了這樣的事情,她卻是沒有半分別的反應,反而是越發安靜的跟在慕流蘇身邊,一句話不說。
慕流蘇餘光將慕雪琳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揹負著雙手行著,忽而來口道:“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去換一身衣衫,準備入宮吧。”
慕雪琳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慕流蘇的身影已經離開到極遠的距離,她才意識到慕流蘇話中的意思,是讓她跟著她一起去參加皇宮的晚宴了?
慕雪琳面上頓時便湧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