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注意你和都尉大人說話的語氣。”顏繁之一雙凌厲眉眼盯著他,語氣沉沉的喚了一聲名字,話中尤其加重了都尉大人四個字,言語之間都透著幾分警告之意。
菘藍原本還聽慕流蘇會如何回答他,誰曾想到如今慕流蘇還沒來得及開口,反而是顏繁之率先動了怒火。
他在這東郊校尉營之中,與顏繁之的關係是最為親近的,也是最為清楚顏繁之此人脾性的,他雖然建立了原始的東郊校尉營,但是實際上他其實並沒有以權壓人的習慣,如今不過是他和慕流蘇開了一個玩笑,顏繁之竟是在他面前故意提及了慕流蘇是都尉大人的事情,不就是在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亂說話麼?
菘藍一時之間有些愣怔,他確實是怎麼都沒想到,顏繁之這個從不多管閒事的人竟然會幫著慕流蘇說話。更何況他不過是記著慕流蘇當初故意忽視了他,今日國交宴上卻是將他拎出來做了領頭之人的事情所以想要調侃一句慕流蘇罷了,至於這勞什子的桃花運什麼的,委實是聽著些許閒言碎語起了逗弄心思,委實沒有什麼惡意的。
慕流蘇倒是對這事兒不甚在意,反而有些好奇,她不過是在公共場合幫了絃音幾次罷了,怎麼一個二個的都在懷疑她與絃音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一般?
除了菘藍的這次烏龍桃花,更早的時候慕嫣然也是有這個古怪的想法,認為她是對絃音動了男女之情的心思,懷疑他喜歡男人,然而慕流蘇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她確實是只將絃音當做前世的摯友,與前世他護著她一般無二的守護著罷了。
當初在大燕的時候,那人也是有過懷疑她和絃音之間的關係的,在她臨時之前,更是讓她親自看著絃音不顧一切的迎著的危險朝著她飛奔而來,最後讓她親眼看著絃音被萬箭穿心,渾身是血的倒在她眼前,那人還在她耳邊說著絃音是如何廢物,如何救不了她。
當初她當真算的上是死不瞑目,以為絃音真的已經沒了。
好在重生之後,她才打聽到大燕並沒有傳出絃音死亡的訊息,只是知曉人確實失蹤了,慕流蘇也抱著一點希望,認為絃音那般風光霽月的人兒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就沒了,她一直記得絃音曾經在她面前說過他是大楚的人的事情。
所以等著自己適應了慕流蘇的新身體之後,她便是拼了命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成功建立荊棘門之後,慕流蘇才動用了了荊棘門的勢力,一心搜尋絃音的訊息,好在上天沒有讓她失望,在她終於尋到了差點為她喪命的絃音時候,便是差點淚如雨下,覺得重生以後,那麼多日夜辛苦好在都不曾白費。
絃音本就與她是摯友關係,更是為了她差點死在了那人手上,萬箭穿心的痛苦,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如此對她傾心以待的人,即便是慕流蘇再鐵血心腸,也是必然要終她一生去傾力守護的。
然而在慕流蘇心中,這份守護,委實只是惺惺相惜的摯友之情,與那勞什子的風月往事確實是沾不上半點關係。菘藍這小子記仇的小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特意忽視他的才華本就是為了打磨他的性子,如今才發現果然是本性難移,打磨了半天不僅半點用沒起,反而膽子養肥了膽敢調戲她這個都尉大人了。
雖然這些流言蜚語對她來說確實只算是一樁小事兒,但是她卻是萬萬不願意看到流蘇受了這般流言蜚語的中傷的,他們如何調侃她都行,但是在絃音面前,絕對不能傳出這些心悅於他龍陽之癖的訊息來,否則難保絃音那般的薄涼性子會不會動了怒火,甚至是不願意和她再有所交集。
更何況,即便是絃音不會動怒,如今絃音已經知曉她就是大燕與他曾經交好的流蘇,也知曉她是女扮男裝了,若是傳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說不出誰更尷尬。
想到這裡,慕流蘇原本還覺得沒有什麼大事兒的心情瞬間一變,冷冷的看了一眼菘藍,眉眼挑開,惡劣至極的一笑:“本都尉確實有龍陽之癖,就是不知曉菘藍公子似乎願意陪本都尉一度春宵風流快活?”
被顏繁之那帶著凜然警告的聲音打斷,菘藍原本還在琢磨著是不是當真是玩笑開的過頭了,當真是惹了眾怒了,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正準備對慕流蘇道一聲歉意,卻是聽見慕流蘇這麼一句話,菘藍一貫沉穩至極,好不容易才偽裝出一副痞子氣息的面容瞬間破裂。
一旁哆哆嗦嗦努力降低著自己存在感的沈都尉聞言,也是見鬼一般的看著慕流蘇,心中一再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這都尉大人可是知曉自己在方才說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難不成當真是被菘藍那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