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默默轉過頭,假裝沒有聽見。
慕流蘇微微一皺眉,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黑色長箭,回憶了一下方才沈芝蘭出手的場景,微微皺眉,這箭,確實與沈芝蘭的箭無異。
可是她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尚且不說沈芝蘭作為一朝左相,不應該與江湖殺手扯上關係,便是沈芝蘭其人為人處世,也不會派了這樣一批殺手在如此人多的長街出手。更何況,沈芝蘭對自己的態度沒有敵意,而絃音似乎也沒有與沈芝蘭打過交道,無論怎麼說,都極為說不通。
她挑開車簾,將手中的長箭遞給青魚:“收好,拿回去好好查一查有沒有別的線索。”
青魚應下,又出聲問道:“方才的人沒有追來,我們已經出了長街,現下是先回府上嗎?”
慕流蘇回首看了一眼姬絃音:“絃音,今日讓你受了驚嚇是我的錯。我尚且有些事情要處理,不能親自送你回府,來日再好好向你賠罪。”
姬絃音神色靜靜的看著慕流蘇,深邃瞳孔中帶著莫測情愫,他微微一笑,輕聲應道:“將軍且先去忙,絃音無礙。”
慕流蘇看著他臉色尚好,似乎這一馬車的暖氣還是起了作用,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對著馬車外的兩個丫頭道:“青花青魚你二人護著姬二公子回府,務必要保證公子安全。”
“是主子。”兩人齊聲應是,即便知道慕流蘇另有安排卻也對其命令沒有絲毫質疑。
慕流蘇掃了一眼看著自己的姬絃音,又瞪了一眼躲在姬絃音身後只露出半截尾巴的糯米,連停車也沒吩咐,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馬車內。
……慕流蘇剛躍下馬車行了數米,身前的高大樹幹上便閃過一道紫色長袍,欣長身姿正對著站在她面前,月華清冷,那人的聲音亦覆了寒霜。
“你不要命了,為了一個姬絃音,你竟然還想單槍匹馬要去闖音殺閣?”
慕流蘇抬眸嗎,本就清冷若皓月的面上掠過一抹複雜:“風嶺你讓開。”
風嶺微微抬眸,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險險眯著,語氣早已經沒了調侃之意:“音殺閣可不是生死樓一樣的貨色,他們既然對姬絃音出手了,荊棘門便是想保下也得費盡不少心力,你以為就憑你這樣單槍匹馬的闖過去,音殺閣閣主會放過你?”
慕流蘇微微凝眉,她自然明白今日這場刺殺確認是音殺閣的手筆無疑。荊棘門如今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勢力,她既然已經發出過警示,應該沒有人敢如此挑釁。
但是音殺閣不一樣,這個組織極為神秘,素來行事詭譎怪異,若真論實力,恐怕荊棘門不是對手。雖然怎麼想都覺得沈芝蘭不會和這樣一個江湖勢力扯上關係,可是那箭卻是與沈芝蘭脫不了干係,倘若沈芝蘭這樣才智卓絕的人與音殺閣聯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絃音都極為不利。
她皺眉看著風嶺,冷聲道:“這事兒不止是為了絃音,荊棘門如今也是江湖勢力,倘若音殺閣今日所為是對我有敵意,我也好早些佈置,如果真是衝著絃音去的,我更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風嶺自然不會信她的話,姬絃音在她心中的分量他比她還清楚,她對刺殺一事上心倒是不假,但更多的,恐怕還是為了姬絃音想要拿到那件寶物……
今日慕流蘇鐵了心要去,他便想過攔不住人,但是如今看著她這樣毫不關心自己安全,一心只顧著那個病秧子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發火。
只是看著慕流蘇如此心焦的模樣,他到底是忍不住再與她爭執,只得恨恨瞪了慕流蘇一眼,從寬大衣袖間取出幾個藥瓶向著慕流蘇扔了過去。
“音殺閣的璇璣閣主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便是你功力高深,恐怕也不是對手,這些藥你帶上,倘若真的動起手來,該用就用。”
慕流蘇接在手中,隨意看了看,這些藥瓶中既有救命之藥,也有殺人的毒藥,皆是無比珍貴之物,風嶺如此慷慨,可見的確是真的極為憂心自己。
她不由得笑了笑,帶著幾分打趣之意:“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就算我單槍匹馬去,那璇璣閣主也不能奈我何,加上你這些藥物,更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就安心等我回來吧。”
風嶺見她神色自信,不由也放鬆了心情,桃花眼微微一閉,他撇過臉冷冷一哼:“你心裡有數就行,我武功不行就不去拖累你了,但是你要記住,你若是敢出事,就別指望我還會救你那個病懨懨的姬二公子。”
慕流蘇看著風嶺口是心非的模樣,也不在和他爭執,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安全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