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柔口中的哭聲,瞬間被卡在了喉嚨,一點嗚咽的聲音都不敢再發出來。
方才那個丫鬟出手扇宋氏耳光的時候,可不就是慕流蘇說了一句:“青花,打”嗎,若是那一巴掌落到自己臉上,只怕她也會如宋氏一般,直接被打掉一顆牙。
慕惜柔看著那一副慵懶模樣笑看自己的俊逸少年,心底逐漸泛起涼意。
她突然覺得,聽了宋氏的要求陷害慕嫣然是一件錯事,府中最危險的人物,其實不是宋氏,而是眼前這個面若皓月言笑晏晏的三哥!
“嫣然,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承認遷怒別人嗎?”
那書生見慕惜柔境地尷尬,頓時有些急躁的開口,“你不就是不承認我們有夫妻之實嗎?那你可敢讓人檢查你是否還是完璧之身?”
慕惜柔見書生說話解除了自己的困境,頓時一陣感激,沒關係,事情就快成功了。
正如宋氏交代的一樣,只要讓慕老夫人同意讓人來檢查慕嫣然是否是完璧之身即可。
想到只有完成了這件任務,她就可以和梅郎在一起了,慕惜柔心中的恐懼頓時淡了下去,內心被甜蜜和憧憬填滿,她努力剋制著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情意綿綿的看了一眼大廳中央的書生。
慕流蘇靜靜看著,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慕嫣然一聽要請人來驗身,頓時情緒極為激動:“你這賊人什麼意思,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名聲。”
請人驗身,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多麼恥辱之事,何況她還說閨閣女子,尚未出嫁,如果慕老夫人同意了驗身,那麼無論結果到底是否是完璧之身,她都是會被人恥笑一輩子的。
這個人與他從未蒙面,為何一定要咬著不放毀他閨名?
“若真如二姐姐若說那守宮砂不過是被你幼時不小心點了水弄沒的,那麼就如這書生所言,請人驗身不就行了?二姐姐你又為何反對呢?”
慕婉瑤見慕嫣然這番模樣,自然認為她是心虛,於是對著慕老夫人又是一陣煽風點火。
“老夫人,婉瑤看這是個好法子,倘若二姐姐真是完璧之身,也算是證明了她是清白。”
“這……”慕老夫人自然知道驗身對於女子來說有何意義,可是如今雙方各執一詞,到底這守宮砂怎麼沒的,她也極為好奇。
如果真是如慕嫣然所說還好,若是這書生所言是真的,那這慕嫣然簡直是可恨到了極點!
她想了想,便覺得為今之計,確實只有靠驗身來證明慕嫣然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了。想到這裡,慕老夫人便欲開口同意。
“梅世輝,雲州城建陽人氏,早年喪父,其母含辛茹苦將之養育成人,建陽鄉試前十,偶遇京中貴人相助,移身帝都,美人在側,紅袖添香。嘖……”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慕流蘇清澈至極的聲音娓娓而來,似乎是在講一個毫不相干的故事,一雙明亮鳳眸卻直直盯著那大廳中央的書生,滿是促狹笑意。
“梅公子,你娘如今不是好好的待在建陽鄉下等你高中回家嗎,你為何說你娘被我姐姐活活氣死了?”
原本還趾高氣昂氣焰囂張的書生剎那間面色慘白,身子都軟了一大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慕流蘇,一雙眼睛露出驚恐之意:“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娘……”
他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差點說漏嘴,頓時又將衣袖狠狠往後一揮,惱羞成怒的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梅世輝,我娘就是被你姐姐活活氣死的,你們慕家真是沒皮沒臉,害死了我娘,還想誣陷我,小生豈是那等拿孃的生死開玩笑之人……”
慕流蘇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看著他垂死掙扎,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位了眼底。
“嘖,真巧,本公子記得五妹妹的孃親周姨娘好像也是雲州城建陽人氏呢,青魚,去後院將周姨娘請來,當著大家的面本公子親自問問,看她當是認不認得這梅公子呢?”
“撲通”,人群中陡然傳出一聲清脆的跪地聲,慕惜柔直直跪倒在地猛的一個磕頭,嚎啕大哭,“求三哥哥放過我娘,放過梅大哥,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與我娘無關,她身子骨本就孱弱,若讓她來再氣一場,我怕孃的身子受不住……”
事情轉變的太快,慕老夫人哪裡會料到上一秒慕惜柔才說什麼都不知情,如今卻跪倒在地嚮慕流蘇求饒,方才慕流蘇說了一大串暈頭轉向的東西她還沒反應過來,如今這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怎麼回事?五姐兒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