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璇璣閣主輕笑一聲,似乎沒想到這人竟然為了一個姬絃音說出如此鄭重的話來。雖然他被慕流蘇先後摔了茶盞受了一擊又割破了頸項染了血,但是一直好脾氣的沒發怒,一直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一點多動手的想法也沒有。
“將軍倒是將這病秧子當做摯友,不過你真的以為你拿了玉還能活著走出音殺閣?”
慕流蘇心中也很詫異,荊棘門情報上說了這位璇璣閣主的武功深不可測,怎麼會如此容易便被自己挾持還見了血。他如今雖被自己挾持,但是言行舉止間並沒有將脖頸處的匕首和傷口放在眼裡,倒是極為關心姬絃音的事。
她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是露出一抹笑來,將手中的匕首移開,身形微微一退,直視著那張即使帶了面具也掩不住卓絕風華的絕色面容。
“閣主不會以為,我這匕首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吧?閣主見多識廣,可知道江湖中有一味無色無味的毒名喚噬心?”
她纖長指尖微微輕拂著匕首刀身,笑意盈盈。
“一炷香的時辰,我拿不到暖靈玉,閣主便於閻王爺處問去。”
璇璣閣主聞言陡然語氣一沉,冷冷與之對視:“將軍與鬼手聖醫風嶺有何關係?”
慕流蘇見他面色終於有了起伏,心中的驚疑才散了幾分,總歸是不再隱藏露出了些許破綻,她心情越發好了幾分,自然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璇璣閣主問她與風嶺是何關係她一點也意外,畢竟噬心之毒,乃是江湖絕頂的十味毒藥之一,無色無味,若是沾染一點,一炷香沒有解藥便會心脈寸斷而亡。
這味藥乃是神醫谷流落在外的風家嫡子煉製,世上唯有他有此毒,有唯有他能拿出解藥。
風嶺失蹤已久,無人難尋其蹤跡,可這樣一味令人聞之喪膽的毒藥,如今卻被隨意的抹在了慕流蘇的匕首上,可見兩人的確關係匪淺。
慕流蘇自然不會告訴他她與風嶺的關係,只是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和他浪費時間,自袖間取出一個瓷瓶,冷聲道:“閣主方才是不想與我動武,如今有了噬心,你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有心無力,一炷香的時辰不長,閣主還是識相點的好。”
璇璣閣主眸光薄涼的從她身上一掃而過,見她眉目間端的是俏麗冷豔,卻透著清貴少年的冷然傲氣,噬心之毒隱隱開始發作。他眸色薄涼,忽而開口道:“暖靈玉本閣主可以給你,不過,有一個條件。”
……
慕流蘇帶著十五回到流雲院已經是午夜時分。
青花青魚護送姬絃音回了王府便回了院落安心等著自家主子,見慕流蘇突然帶了個男子回來,還讓青魚馬上安排好一方住宿,兩人都是大吃一驚。 稟報了姬絃音安全回府後,青花暗自打量十五那寬大兜帽白色袖袍的樣子,心中越發覺得詭異,似乎有幾分眼熟。
等青魚安排好住處,慕流蘇讓人將他領了下去,那白袍人似乎隱約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饒有興味,卻讓青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青花皺著眉想了半天,陡然恍然大悟,她火急火燎的衝到慕流蘇跟前,驚懼十足的開口:“主子,那白袍人就是在長街處指揮射箭的領頭人,你怎麼引狼入室將他帶回來了?”
青花一貫是比較沉穩的,按道理記住打過交道的人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她沒想到一個刺殺姬二公子的人,主子居然沒將他剝皮抽筋給姬二公子洩憤,居然一個眨眼便卻被如此相安無事的帶在了身邊,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慕流蘇也是鮮少見到青花如此不可置信的模樣,她見小丫頭面上一副驚魂模樣,不由微微一笑寬慰道:“他叫十五,如今已經是我的屬下了,日後會與你和青花一併處事,這事不用多問,時間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青花面色震驚,顯然是沒有消化慕流蘇的話,不過極好的屬下涵養將她剩下的疑問吞進了肚子裡,慕流蘇眸中有幾分欣慰,青魚派一眾侍女為慕流蘇梳洗完畢後,主僕三人又聊了幾句。
慕流蘇安排了青花給荊棘門中的風嶺報了平安,只道是更深露重,將兩個小丫頭都趕去睡覺了。
她躺在床上,將懷中的暖靈玉打量一番,方才歡喜的睡了過去。
……
一夜無夢,雖然昨夜折騰略晚,但是慕流蘇第二日仍舊沒睡到懶覺,早早便被慕嫣然叫醒了。
正月初一,乃是新年伊始,按照大楚的習俗,這個日子是需要早起上香的。此外,皇帝會設下宮宴,邀請臣子官宦參宴慶祝新的一年。這宮宴原本歷年來都是除夕設下的,後來大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