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小姐,怎生不曾早些寫了休書,何必讓英武將軍代筆,雖然代筆一說確實會讓榮親王府和許家都處在風口浪尖上,然而親自代筆的英武將軍必然也不能捨身事外,如此鋒芒畢露,如此張揚,恐怕會招人記恨了。”
在初一眼中,主子對那個英武將軍顯然是極為在意的,主子對那些不在意的人根本連話都懶得說,但是偏偏主子和英武將軍出去遊玩兒了兩次,對慕流蘇一人說的話加起來比對這榮親王府上上下下幾百個人都多。
且主子看著慕流蘇時候眼中時而流露出的寵溺神色毫不像是作假,可是按照主子如今的情況,不是應當繼續扮豬吃虎嗎,怎麼會讓流蘇將軍這麼張揚起來。
姬絃音聽見初一提到英武將軍時候,心情顯然極好,豔麗眉梢沾染了幾分笑意,他看著初一涼涼道:“你也以為我讓流蘇代筆是為了讓榮親王府和一個區區許家為敵?”
初一不敢妄自做聲,眼中的神色卻是表明了一切。
姬絃音看著初一,眼角眉梢染了更加濃郁的笑意,宛若一卷豔麗勾勒的絕美畫卷,一顰一笑間惑國美豔:“一個區區許家算什麼,若不是流蘇想要替我拿下世子之位,便是這偌大的榮親王府,也不夠資格讓我上心。我之所以讓流蘇代筆,不過是想看看她親手斬斷我桃花的模樣罷了。”
初一已然被雷得裡嫩外焦,十五先前便說主子是個斷袖,他還不信,如今自家主子對著一個少年將軍說了如此曖昧的話,說什麼想看她親手斬斷她的桃花,這不是斷袖還能是什麼?!
主子斷袖一事已然坐實,初一好歹受了十五的一句提醒,且平日裡看著自家主子對慕流蘇的特殊對待,他雖然震撼,倒也還算是在預料之中。
之所以讓他雷得裡嫩外焦的一點,在於初一真的很想問問自家主子,那許家小姐明明是萬分嫌棄您老這個病秧子的,怎麼到了主子你的嘴裡,就成了你的桃花呢?
不過這句話,顯然只能埋在心裡,若是說出來恐怕自家主子饒不了她。
初一剛剛調整好心情,就見著軟榻之上原本還模樣慵懶的姬絃音卻是忽而眉目一凌,那雙迤邐鳳眸極快的掠過一抹極為顯眼的妖冶血色,宛若夜間奪精心魂的鬼魅,華豔萬分卻又危險至極。
“至於她張揚與否,自有本閣主護著,本閣主倒是也想看看,誰有那麼個熊心豹子膽,膽敢動了本閣主的人一分毫毛!”
……
那邊榮親王府正鬧得亂七八糟,這邊將軍府上也是驚了個雞飛狗跳。
慕流蘇前腳剛帶著人安然回到了將軍府,後腳便被慕老夫人一個傳喚叫到了正廳。
青花見著自家主子剛在外面應付了半天榮親王府的那個女人,如今還沒好好休息,又要去見那個準沒好事兒的慕老夫人,臉上頓時極不樂意。
慕流蘇抬手捏了捏小丫頭頗不開心的小臉,微微一笑:“這慕老夫人本就對我眼不見為淨,如今卻是不得不叫我過去,想來也是有要事要說,你家主子我精神好著呢,就這麼個老太太,還能吃了你家主子不成,放心吧,帶著十五先回院子,告訴姐姐一聲我回來了讓她莫急,我稍後便來。”
話落也不等青花反應,徑直跟著那傳話的老嬤嬤去了。
十五回頭,見著青花臉上竟然難得的帶了幾分羞赫之色,心中一抹異樣劃過,他上前一步,襯著青花不注意,伸手就著慕流蘇方才捏過的小臉兒,重重一捏。
“死丫頭,你幹嘛呢你!”
青花臉上吃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腳踹向了十五的胯下,一張嬌俏小臉上不知道是被捏疼了的還是真的有幾分羞赫,紅撲撲的豔若晚霞,眼中的兇光卻是恨不得將十五一腳廢了。
“滾你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好在十五反應極快,徑直退了一丈多遠,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又抬頭看著青花道:“幹什麼呢你,慕公子捏你的臉你就不發火,小爺我捏一下怎麼就成不要臉的登徒子了?你是不會對慕公子有什麼想法……”
青花面色兇狠的看著十五,見他竟是沒有中招,徑直便將手中的墨硯向著十五扔了過去,臉色更是氣的發紅“再亂說小心姑奶奶撕爛捏嘴!”
十五哪裡想到小丫頭髮起火來居然會如此不管不顧,竟然是將墨硯都扔了過來,若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已經成了一個大花臉。
他出聲求饒:“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姑奶奶你饒過我行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捏你的臉了,慕公子方才不是讓你去告知二小姐一聲嗎,你還不快去,還在這兒磨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