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蘇,這般模樣,真真是可人極了。
慕流蘇素來愛透過眼神去猜測人心,但是這個習慣卻永遠不會用在姬絃音的身上,只因為對待姬絃音時,慕流蘇心中毫無疑惑與猜忌,只有絕對的縱容與信任。
她看著他眼中露出笑意,也沒有深究,本能的跟著姬絃音笑死來。這麼一張皓月生輝的面容,微微一笑的時候亦是明媚生輝,比起姬絃音的豔麗荼靡,竟是沒有絲毫遜色。
姬絃音眸動了動,卻是輕輕應了一聲:“絃音不擅寫字,可否由將軍代筆。”
自古休書一事兒,多是需要由休妻之人本人親自書寫的,只有極少數的時候,需要人代筆,其一便是休妻之人不識字的時候,另一種便是雙方家族因為這門親事徹底反目的時候。
但是這兩種情況都極少出現,畢竟有休書出現之際,多是夫妻生活久了出現矛盾或者女子犯了七出之罪才會致使夫妻相離,但是這個時候,即便是再沒有感情的人,也會惦念著那麼一丁點的夫妻情分,不會將休書毫不顧忌的交由別人書寫。
畢竟一個女人的丈夫如果對這個女人連休書都懶得親自寫,可見這是多大的失敗,這不僅是侮辱了被休棄的女人,也侮辱了那個女人的整個家族,這便是暗示了不僅是曾經的夫妻二人的對立關係,更是代表著兩個家族從此以後成為仇家,徹底對立。
因著這層關係,導致了很多時候,就算那些目不識丁的粗人,也會極為重視休書一事的,多會讓人寫好一份休書,然後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臨摹一封類似的休書。
畢竟沒有人會想要為了一個單獨的人,去得罪一個家族的所有人。這在已經結過親的夫妻之間就已經極為少見,更不要說未嫁先休這等極為有可能突生變故的時候。
然而姬絃音也不知是不是知道這一規矩,還是委實真的寫字難看,所以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也就意味著,從今兒休書之後,不僅是姬絃音和許靈犀成為了對立的兩人,便是整個榮親王府,也徹底的和許家為敵。
如果造成這樣的後果,首當其衝受到千夫所指的自然是這個將兩家結下了姻緣,卻又導致兩家反目成仇的榮親王妃。
榮親王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姬絃音,一雙眼睛瞪得宛若銅鈴,本就凌然的面容更是多了一股子狠絕煞氣:“姬絃音,你什麼意思?你可知道代筆什麼意思?這會讓整個榮親王府和許家為敵,你這是要把本王妃置之何地?!”
姬絃音看了一眼榮親王妃那張煞氣十足的臉,仿若被嚇倒了一般身子微微一顫,有些膽小的縮回了目光。
他垂著豔麗眸子,睫毛輕輕顫抖著,宛若上好瓊墨描繪的精緻眉羽委屈的蹙在額間,緋色薄唇微微癟了一癟,如此一副美人委屈的模樣,比起慕婉瑤那做作的泫然欲泣,竟然還要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
眾人屏息凝神,竟是生怕打擾了這麼一卷美人圖,鴉雀無聲間,只聽得姬絃音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可是,絃音委實不會寫休書。”
在榮親王妃想來,姬絃音雖然確實是那麼個沒本事的病秧子,但是畢竟是個男人,想必骨子裡應當還是有那麼一絲血性的,哪裡料到這個孽種居然不知道哪裡學來了女人佯裝可憐的模樣。
偏偏他生的比那些個豔麗的女子還要美豔至極,不需要半滴眼淚,甚至也不需要說那麼一串煽情的話,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委屈皺眉的小表情,便是惹了眾多人,甚至還有眾多男子的疼惜!
這麼個混賬東西,不就是憑著那張像極了他那個妖孽孃的臉嗎?如此陰魂不散,真真是可惡的緊。
榮親王妃氣勢洶洶的道:“姬絃音!本王妃平日待你不薄,你但凡有那麼一點良心,便不能寫下這休書。你和許小姐的事情,本王妃會為你做主,替你討回公道。你不要聽信讒言,被騙著寫下休書,那才是真的釀成大錯了!來人,給我把姬二公子請回府上去!”
話落,榮親王妃身後一直默默站著的一個國字臉的人,這人和王府其他侍衛穿著略有不同,很顯然是榮親王妃的親衛,只聽命於榮親王妃一人。如今榮親王妃下了令,他果真聽令,直直向著姬絃音走了上來,很顯然是真的要聽令將姬絃音帶回去。
慕流蘇見著姬絃音被榮親王府欺負得如此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心中便已經動了怒火,如今見著榮親王妃竟然還膽大包天,甚至變本加厲的想要強行帶走姬絃音音,她已然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火氣。
她輕輕從姬絃音手上拿過那一支上好的紫檀木製筆身的狼毫,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