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撲通一跪,整個梅園的和諧氣氛頓時有些凝結。
不少人都自覺的圍了過來,即便沒有走近看的,也是將視線落在了慕婉瑤和楚清越身上。
只見慕婉瑤雖然跪著,但是故意挺直了身子,一副受到“強權”欺凌又絲毫不肯示弱的“傲骨”模樣。
慕流蘇靜靜站著,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做作的慕婉瑤。
這個素來只會裝可憐的四妹今日很顯然出門沒有帶上腦袋。
且不說楚清越那麼一個冰山性子,從那張一張毫無表情的面癱臉上也能看出這位太子殿下壓根對女色不怎麼感興趣,。
皇后曾經找了諸多美人讓楚清越挑選一個太子妃,整個帝都凡是姿色卓絕的都去了個遍,這位太子殿下卻是將人通通送到了六皇子楚晏寒的房裡。
這件事原本轟動不小,奈何那個時候慕婉瑤還沒有見過楚清越,反而對平易近人的楚清玄有些想法,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還敢在楚清越面前耍手段。
更何況,楚清越雖然面上冷寒,但是對於楚清菱這個妹妹卻是極為寵愛的,若不是皇后與太子護著,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怎麼會養出楚清菱這般雖有幾分刁蠻任性,但是頗為率真的單純性子。
楚清越連免禮二字都懶得說,可見他是絲毫不願與慕婉瑤扯上半分牽連的。然而慕婉瑤偏偏不信邪,還求著他為她做主,若是“犯事兒”的是旁人,許是還有那麼一點懸念,然而這人是楚清菱,就註定了她要自取其辱。
慕流蘇忍著笑,果然聽見楚清越冷冰冰的嗓音響起:“本宮與你很熟嗎?為你做主?詆譭自己的皇妹?慕四小姐,你長腦子了嗎?”
慕婉瑤正醞釀著眼淚,準備做出一副受了公主欺負,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哪裡想著楚清越這個木頭,不僅是絲毫沒有受她的影響,竟然連說的話竟然也如此不留情面。
她一時愣住,眼淚還沒醞釀出來,卻是猛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清越:“太子殿下?”
楚清越實在是吝嗇賞給她一個眼神,負手而立,薄唇微動,話語冷然:“本宮說了,與你不熟,沒空與你做主。”
楚清菱不過是發作慕婉瑤一句罷了,若是慕婉瑤好好認個錯,她自然不會再去為難,偏偏慕婉瑤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不過是受了丁點氣,非要找人給她尋個公道。
她那麼大陣仗的一跪,楚清菱原本還以為慕婉瑤會找慕流蘇為她說話求情,若是她真的嚮慕流蘇服了軟,楚清菱達到了目的,自然也不會不再去追究。
可是這個蠢貨求了自己的皇兄,還弄出了這麼大個動靜,以為能當著眾人的面打她這個公主的臉。楚清菱雖然單純,卻不是個傻的,頓時就火冒三丈,想要發作了。
好在這次是太子皇兄在,替她出了一口氣,若是楚清玄那個憐香惜玉的三皇兄,她怕是真的要受一頓氣。
想到這裡,楚清菱對慕婉瑤的怒火更是難以遏制了,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慕婉瑤,諷刺的開口:“慕婉瑤,你不是求人給你做主嗎,本公主怎麼著你了,給你和機會讓你說清楚,若是說不清楚,你應該知道你這誣陷一國公主的罪刑是什麼。”
慕婉瑤不過是氣不過平白受了楚清菱的氣罷了,楚清菱這麼些年常往將軍府上跑,對待慕嫣然那叫一個殷勤,怎麼偏偏對自己就成了這幅模樣,難得見著有個比楚清菱身份還高的太子殿下在,所以才想削削楚清菱的銳氣罷了。
自己已經做出了那般楚楚可憐的姿態,若是往常那些男子,早就已經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了。這太子殿下真不知是哪來的奇葩,如此不解風情,還羞辱她。
這樣一來,場中唯一一個身份最高有權利教訓楚清菱的人都幫著楚清菱說話,她哪裡還能再繼續找楚清菱的麻煩。
慕婉瑤心中一涼,也知道今兒自己是幹了件蠢事兒,萬不該還沒摸準楚清越的脾氣便兀自想出這麼一計。
她心中萬分懊惱,卻也知道如今是絕計不能再與楚清菱對著幹了,一個當朝太子,一個當朝公主,哪裡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只能朝著楚清菱低頭,咬著牙認錯:“公主殿下,是婉瑤的過錯,婉瑤這兩日確實是患了眼疾,所以沒有見到公主殿下,這才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殿下饒了婉瑤,婉瑤再也不敢了!”
她這一低頭,只能說是當眾發自己的臉了,方才還“傲骨錚錚”的請求做主,如今卻為“強權”折腰,這前前後後言行不一的表現,當真是讓一眾人都鄙視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