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尋常身份人能住得,在這將軍府,委實也只有慕流蘇這個嫡子有這個資格住在此處。
她抬眸看了一眼房屋中間高高掛起的一方牌匾,裝裱得宜,游龍走鳳般寫著長樂院三個大字。沈芝韻忽而輕聲一笑,問了婢女一聲:“這院落名是你家將軍自己取的麼,倒是不太像他的作風。”
長樂,聽著倒像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
婢女一直恭敬的低眉斂目,聞見沈芝韻的話,也是露出幾分笑意:“這確實是我家公子向老夫人求來的院名。”
兩人三言兩語便進了院落,婢女領著她往正廳處行去,院落處沒有人,極為安靜,婢女似乎是怕她再問,先行說了一聲:“府上的人都派去庭院接待府上的客人了,是以公子房裡如今人少了些許,只有公子的貼身婢女在。”
說著她又抬頭對著裡面通報了一聲,:“晴兒姐姐,沈小姐到了。”
晴兒在屋內應了一聲,一陣腳步聲傳來,晴兒推開了房門,臉上帶著欣喜的模樣,極為恭敬做了邀請的動作:“沈小姐來了,快請進。”
沈芝韻不疑有他,暗自整理了下儀容,踏進了裝飾華麗的房屋。
方才帶路的婢女便退下了,晴兒領著沈芝韻坐在一方精緻的梨木鐫花椅上,她沏了一壺茶,恭敬的端給了沈芝韻:“方才老夫人喚公子過去了一趟,公子特意吩咐奴婢在此處等著沈小姐,他見過了老夫人便馬上回來。”
沈芝韻點點頭:“不礙事,老人家的事兒重要。”
她說著,伸出纖纖玉指,接過晴兒手中的茶水,見是她極為歡喜的碧螺春,不由露出些許笑意,放到唇角輕輕沾了一點。
晴兒看著她抿了茶水,視線微微有些閃爍,對著沈芝韻再次恭敬一禮:“那沈小姐便在此處稍作休整,公子稍後便來。奴婢就在門外,沈小姐有事隨時吩咐便是。”
沈芝韻點頭:“你且先去忙。”
見晴兒端著茶壺退出門外,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沈芝韻這才抬起頭來,漫不經心的一邊飲茶一邊打量著屋內陳設,這屋子裡的陳設材質倒是上好,皆是貴重之物,但是莫名的讓真沈芝韻有些反感,這些陳設不知為何看著縱使讓她極不舒服。
單說那一方隔著內室的華貴雕花梨木屏風上描繪著的衣衫半裸,神態嫵媚的美人圖,便讓沈芝韻恍惚覺得這是個貪淫女色,生活糜爛的紈絝子弟的住所。
沈芝韻越是打量越發覺得這屋子裡處處都透著輕浮糜爛之氣息,她行走間恍惚察覺到到鼻翼處傳來陣陣幽香,沈芝韻隨著香味看過去,只見陳設華麗的屋內最角落處赫然擺放著一鼎錯金螭獸紋的精緻香爐。
沈芝韻皺眉,青羅百花裙曳地生輝,漸漸靠近了那處香爐。越是靠近,越發覺得這香薰不是普通的安神助眠的香薰,反而令她打心底升騰起一股子燥熱感。
沈芝韻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她轉身大步向著房門處行去,邊走邊呼喊晴兒:“晴兒,你過來看看這薰香,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門外一陣寂靜,儼然方才那個婢女已經不見了。沈芝韻心中有些許發慌,確實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伸手便去推那房門,直到發現那房門果真紋絲未動,沈芝韻這才心中一涼,覺察到是被人算計了。
她再次嘗試性的呼喊了幾聲,見終究無人應答,又焦急的跑到窗戶旁去推,發現窗戶和門一樣都被外面牢牢反鎖了。沈芝韻越發心中焦慮愈盛,卻是覺得渾身的燥熱感越發升騰,連她自己都覺察到了自己臉頰漸漸滾燙起來。
那個香薰必然有問題!
沈芝韻想著,也顧不上再推窗,立馬回身便要去找東西想要撲滅薰香,然而越是著急心慌,她便越是容易出錯,手中一動,好不容易將那一盞本就喝了大半的茶水端在手上,卻是禁不住心慌手抖,哐噹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茶水和著茶葉稀稀疏疏撒了一地。
沈芝韻看著那散落一地的茶水,心中已然涼了一半,腦海中一陣昏昏沉沉,她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點,轉身便向著內屋,想要去看看能不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她雙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步履踉蹌的從屏風處尋了進去。越是行動間,她腦海越是一片混亂宛如漿糊,唇齒間的乾燥也逐漸蔓延開來,沈芝韻已然什麼也顧上,只想喝一口水解了她如今的唇乾舌躁。
“水,水,我要喝水。”
內室的陳設愈加靡豔異常,牆上貼著各式各樣的美人壁畫,竟是還有著幾捲尺度極大的春宮圖,沈芝韻看在眼裡,只覺得身子中有一層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