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隊不成氣候也就罷了,偏生人數還差了一大截,人家北燕駐紮的軍隊也是整整十萬人,和宋家軍隊數量相等,慕流蘇呢,東郊校尉營不過才三萬人,這三萬人馬,在十二校尉營中算是個了不得的數目,但是就想對陣北燕的十萬人馬,卻實在是少了一倍不止,三萬與十萬對陣,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
偏生慕流蘇還不信邪,還主動要求立下軍令狀,軍令狀是個什麼東西,若是完不成任務那可就是大罪,領些軍棍降些軍職什麼的都是小事兒,那斬頭可是天大的大事兒,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來來的傻子,直接傻得連命都不想要了。
文武百官心中已經是將慕流蘇腹誹了個遍,就差沒指著慕流蘇的腦袋罵她一聲蠢貨了,心中無一不是想著慕流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兒,好歹還是藏著掖著點的好呀,如今這一番口出狂言,什麼平定什麼北境戰亂大勝北燕的話說出來也就罷了,還立下了軍令狀,只怕這少年將軍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英明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文武百官的想法元宗帝自然是不可能看不懂,眸光閃爍了一陣,他再次朝著慕流蘇看了過去,見著那少年一身銀色戰甲紅色披風英姿颯爽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深邃了瞳眸。
許久,元宗帝才迎著慕流蘇的目光幽幽開口道:“流蘇有如此自信朕也深感欣慰,只是此事兒朕也想要問問慕愛卿的意見。”
說著,他便當真將視線移開落到了慕恆身上,面上也是極為謹慎至極:“慕愛卿,流蘇小子畢竟是你都兒子,關於她自請率領三萬東郊校尉營的人馬前往北境應戰北燕敵軍,還自請立下軍令狀的事情,朕想聽聽愛卿你的看法。”
慕恆此時此刻滿臉的複雜之色,心中也是一陣猶豫,聽見元宗帝的問話,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慕流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
北境那邊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都知曉,北燕的那一群皇子在兩年前的內鬥之後,的的確確是沒有來得及收拾殘局內政不穩,但是他憂心的也是北燕那位聽聞風華絕代的攝政王,本來他並不如何憂心流蘇,但是基於對那位攝政王的傳聞的認知,慕恆也是覺得此事兒多少還是輕率了一些。
更何況這未曾上過戰場的三萬東郊校尉營的人馬,一出戰便是要對陣北燕那群傷了大楚宋老將軍,此時應當正是旗開得勝分外得意的北燕人馬,只怕這勝負實在是不用說什麼難以預料,直接就是鐵敗無疑了。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說來,慕恆也是下意識的對慕流蘇極為信任,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況且秦楚一戰收尾的時候,他也是見識了這個女兒一身的魄力,連他這個縱橫疆場多年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而且流蘇做事兒素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像是將自己的生命當做玩笑的人,既然她敢於立下軍令狀,那便是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得勝歸來。
況且……慕恆下意識的想到了慕嫣然的親事兒,畢竟是一國太子妃,既然慕嫣然屬意這個位置,那他也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心中抱憾,流蘇已經是女扮男裝,姻緣難料了,慕嫣然的親事兒若是再不能如願,他這個做爹的實在是沒辦法去他的亡妻。
若是流蘇此次前往北境出征,那麼朝中文武百官哪怕是元宗帝再如何忌憚慕家的權勢兵力,但是流蘇既然正在北境戰場廝殺,那慕嫣然太子妃的位置必然是不會有半點異樣。
只是這樣等於是讓慕流蘇付出血汗的代價去成全慕嫣然,慕恆此時心中也是萬分糾結,也沒有辦法。流蘇方才在朝廷之上已經是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了,況且玉他與元宗帝多年摯友關係,也是分外瞭解元宗帝的心思的。
如今元宗帝問他這個問題,並不是真的想要看他是個什麼瞭解,無非是讓他答應了這件事情罷了。
慕恆轉眸朝著慕流蘇看了一眼,眼中擔憂之色傾洩無疑,看得慕流蘇也是心中微暖,雖然她只是附身在慕流蘇身上的一縷孤魂,但是慕恆對她和慕嫣然這兩個女的的確確是放在了心尖尖上疼愛的,實在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父親無疑。
她朝著慕恆輕輕點頭,眸中也是帶著幾分沉靜,幾分信任,更多的,還是堅定。
只需要這一個神色,就足夠讓慕恆明確知曉了慕流蘇想要前往北境的決心,雖然他並不知曉流蘇到底為何會對此次戰事兒這般執著,甚至是甘願冒著如此的那個危險只領兵三萬人便要前往北境赴戰,但是既然流蘇心意已決,那他這個做父親的,總歸還是要相信他。
慕恆朝著元宗帝彎腰鞠躬,行了一個大禮,這才中氣十足的回答道:“回稟皇上,老臣雖然是流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