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了幫襯慕流蘇,他秦譽便斷然沒有給出了東西還收回的道理,秦譽思慮完畢,朝著沈芝蘭饒有興致的笑道:“既然沈相如此推崇本皇子這龍紋玉佩,想來這玉佩送給英武將軍的話她應當是不會嫌棄的了。”
沈芝蘭自然是沒將秦譽的這番幾分得意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看來,這事兒慕流蘇嫌棄不嫌棄倒是不重要,只要龍紋玉佩落在了慕流蘇,總歸還能讓她取決一二,大燕那邊的事情他也注意過,依著慕流蘇的性子,不可能不會回去,既然北境已經有了動作,他替她多爭取一個籌碼也沒什麼壞處。
於是沈芝蘭便是分外從容的接過了秦譽手中的那一枚讓南秦西楚兩邊朝廷都分外眼紅的龍紋玉佩,規規矩矩的還了一個禮:“本相替英武將軍謝過南秦五皇子贈玉。”
秦譽眸光慢吞吞的掃過沈芝蘭手上的龍紋玉佩,唇角都笑意終究緩緩淡漠了下來,他方才的歡喜之色本來也就是強裝的,如今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慕流蘇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想來也的的確確是沒將他如何放在心上了。
秦譽心中忽而有了一個極古怪的想法,從他手中探聽得來的訊息,慕流蘇與姬絃音二人相見似乎也是在慕流蘇回來帝都之後才發生的事情,那麼他若是在當初慕流蘇告訴她三年情意的時候就將她留了下來,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秦譽心中心念百轉的時候,也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但是終究謝謝也不過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慕流蘇心中在意的人到底也只是那個叫姬絃音的榮華世子而不是他。
“既然時辰已經不早了,那就拜託沈相替本皇子將這龍紋玉佩交到英武將軍手上。”秦譽想著這些事情,心情也是萬分不快,面容之上恢復了一貫的冷厲之色。
他朝著將軍府的方向眺望了最後一眼,終究還是轉過頭來,劍傷也是沒有留下分毫不捨之情,悉數壓在了心底,他朝著南秦使者早就已經備好的馬匹上行去,將韁繩握在手上,也是分外利落的翻身一躍而起:“本皇子也是要啟程歸京了。”
南秦使者雖然十分肉痛秦譽如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那龍紋玉佩給了慕流蘇的事情,但是見著自家這位五皇子殿下終於捨得將他們千催萬促趕回南秦的話了聽進去,也是自己乖巧的上了馬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默默的甩掉了額間的一抹冷汗。
南秦使者如今也是顧不得再與大楚這邊的文武百官再囉囉嗦嗦的一陣繁文縟節交談了,生怕時間一長秦譽又改了主意磨磨蹭蹭的,索性也是不再廢話,乾脆利落的上了自己的馬匹,儼然一副整裝待發的日子。
秦譽見著人都齊了,也是分外輕鬆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高大的南秦國旗,將南秦國旗猛的一揚,高高舉在頭頂之上,揚聲呵道:“南秦使者聽令!”
“臣等聽令!”南秦時辰齊齊坐在馬車之上,聽著秦譽的聲音,面容一正,分外嚴肅的瞧了過來,雖然沒有必要跪地行禮,但是人人都雙手合禮,面帶恭敬之色。
“隨本皇子一起,回我南秦!”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秦譽口中傳了過來,秦譽似乎也是意識到了慕流蘇今日不可能來此處看的事情,也是微微有些傷神,他兩心中想法悉數壓下,一語落下之後,秦譽也是絲毫不再耽誤時間,一馬當先便是如同離弦之箭撲了出去。
“回我南秦!”一聲聲南秦使者的應和之聲傳來,所有人也是不敢再做耽誤,猛的調轉馬頭跟上秦譽疾馳而去。
南秦使者一行人離開之後,便是一列護送楚華裳前去南秦和親的長長的送嫁隊伍。
楚華裳的喜轎自然是走在整天街道之上最為中間的地方,四周緊鑼密鼓的站立了一大片身穿紅衣送嫁都大楚侍衛們,當然更多的還負責楚華裳日後用在南秦生活一眾婢女。
這些人可不同於道路兩側只是想要看熱鬧的人了,他們畢竟是要遠離自己的故土,可能終其一生都難以再回大楚一趟了,所以一個個都是面容苦澀的樣子,眼中也是飽涵著熱淚與不捨之情,若不是因為如今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敢有是太大的逆反心思,恐怕早就已經忍不住哭出聲音來了。
但是這種送公主殿下前往異國和親的事情,在這道路兩側上性子單純的百姓眼中,倒是不會知曉這些人會有何反應,畢竟他們心中少有人或者並不會有人會長遠的想到若是兩國這和親不能保持太久和平的話,這位大楚公主還有這些送嫁的侍女侍衛們都會面臨什麼樣的困頓,他們只知道,這是驚動兩國的盛大婚事兒,是值得普天同慶的大事兒。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