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聽得似懂非懂,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獨孤詢,眼中儼然一副還是有些迷糊狀態。
慕流蘇也不指望這小丫頭懂,獨孤詢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儼然已經是透過了她的考驗,雖說慕流蘇對於自己教導的手下素來極有信心,但是鎮北軍的表現還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這些人當真不單單只是武學和奇門異路上的奇才,在其餘方面也是可以盡力去做到最好。
獨孤詢還欲多將眼前的局勢分析分析,慕流蘇卻是忽而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獨孤詢見狀,第一時間便住了嘴,人卻是依舊站的筆直,明顯一副乖覺受令的模樣,
這般動作舉止,也是看的雲破越發連連稱奇,心中除了感慨一句不愧是主子看中的女子外,一時之間也是尋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你們也是如此所想?”目光流轉,落在獨孤詢身旁的五個人身上,五個人點頭如倒蒜,儼然是頗為認同慕流蘇的話。
“看來帶給你們的那些書卷倒是沒有白白浪費了。”慕流蘇眸光落在獨孤詢身上,眼中明顯的帶了幾分肯定之色,光芒熠熠,頗有幾分驚豔,竟是看的這個方才還話語頗為利落的小少年忽而便有些愣住了。“表現不錯,坐吧。”
“是,將軍”。獨孤詢很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聽見訊息也是呆楞楞的坐了下來。
方才還頗為精明的樣子,怎麼如今倒是傻了,慕流蘇心中嘀咕了一句,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方才獨孤已經做了一個大致的北燕敵軍的動作猜想,想來諸位心中所想的應當與之大同小異,既然如此,咋們就來理清楚晚上的行動。”
“主子的意思是北燕那邊今晚就會對鎮北軍有所行動?”青魚仍舊一副呆呆楞楞的模樣,顯然這個軍營並不適合由她待著。
慕流蘇卻是並沒有真的將青魚排斥在外,一來,青魚本就是荊棘門的人,是她素來貼身帶著的小丫頭,二來,別看這丫頭整日單純迷糊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但是今日這軍營之中每個人所說的話,甚至是說話的順序先後,還有這營帳之中每個人的語氣動作神態,青魚都是能夠記得極為清楚仔細的。
畢竟青魚這個丫頭,的的確確是個收集情報的老手,所以也是頗為得了慕流蘇心中歡喜。
既然是青魚發問,慕流蘇自然是不會置之度外,笑眯眯的一眼望回去,慕流蘇眼中盡是寵溺之意:“方才獨孤便是已經說過,滬城離這北燕邊境不過是半個時辰即可趕到,而孟添必然此時已經傳過去了。如今並非什麼危難關頭,短時間內滬城也不可能集結大軍連夜過來,所以最佳的時間自然便是明日一早趕來。”
“這是滬城那邊的動靜,至於二皇子和孟添這邊,為了避免北境宋家軍隊生疑,孟添勢必會請求讓二皇子坐陣,甚至是透過城樓叫陣的方式來吸引宋家這邊軍隊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孟添暗中挪動軍隊,會摸黑往咋們這空曠的寧城邊郊行來。”
“但是他們五萬大軍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過來?”青魚頓時不滿:“這得有多大的膽子啊,北燕和大楚之間的地勢也不可能允許啊,北燕和大楚兩國對視已久,但是戰火至今未起,除了兩國之間互相摸不清底細一直等著暗中試探之外,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不還是在於咋們營帳外的那一座叫做過境橋的獨木橋麼?”
過境橋過境橋,顧名思義,就是一旦跨越就過了國境的橋,獨橋一座,年久失修搖搖晃晃的,看著也是極為危險。
這麼一座橋,正巧是將北燕與大楚兩個國度隔了個乾乾淨淨,若是想要踏足彼此的國境中蘇,那麼勢必是需要跨過這麼一座橫亙在兩國之間的巨大流沙河才能有可能。
只是流沙河如此寬廣,卻唯獨只有那麼一座搖搖晃晃看著便容易要了人命的過境橋,無論是哪一方的軍隊想要過境,都實在是為難了點。
“你當真以為這流沙河除了這一方小小的過境橋無人可渡?”慕流蘇對於自家的丫頭素來都是寵溺的,即便是青魚問的問題在她眼中並不如何值得一提,不過離著這入夜的時辰尚早,她自然是有的是時間慢慢給青魚姐解釋此事兒。
“畢竟是兩國邊境,因為涉及軍事國防的事情,這流沙河素來都是不行船隻的,就算是過境的商旅,也不能從此處離開,只能繞遠路往走那嚴格檢查的陸地。”
青魚聽著慕流蘇如此一句別有深意的話,臉上也是浮現出些許不解之色:“沒有船隻可以通行,這流沙河的過境河更是一條死路,主子總歸不會覺得那北燕的兵馬還能鳧水過來吧。”
青魚說到這裡便是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