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琳琅終於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被姬絃音這個混賬東西給兇了一頓。
楚琳琅頓時滿臉怒火,再也不想看姬絃音裝模作樣的樣子,陰沉著面容冷聲道:“姬絃音,事到如今你還在要裝模作樣麼?!”
這次楚琳琅倒是不若先前那般磨磨唧唧只打雷不下雨了,也不等姬絃音回應,就義憤填膺的開口指也道:“我知道你對我與父王有些誤會,這才導致了你對我們父子二人分外怨恨,可是無論你多麼怨恨我們,總歸別人是無辜的,你為了恐嚇我與父王二人,竟然是不惜動手濫殺無辜,也不知道你是去何處殺了那麼多人,還囂張至極的割下了人家的頭顱,放到了我與父王的床榻之上,簡直是喪心病狂,無藥可救了!”
楚琳琅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正義凜然,就差沒跳起來給姬絃音一巴掌了。
榮親王爺也是從楚琳琅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中回過神來,聽著楚琳琅這一番控訴,榮親王爺也是想起來今兒晚上發生的事情。
因為昨兒國交宴上獵場陷阱的事情,榮親王妃已經被關押在了邢部大牢,榮親王爺雖然的確對榮親王妃有那麼幾分真心,可是因為昨兒發生的那些事情,讓他見識了榮親王妃的狠毒一面。
他如今想起榮親王妃,就是一陣止不住的反胃,平日裡榮親王爺因為榮親王妃的原因,倒是沒有怎麼臨幸其他妾室,如今已經沒了榮親王妃在側,榮親王爺孤身一人也是覺得有些寂寞難耐,忍了昨兒一夜,今兒便再也忍不住了。
榮親王爺索性挑了一房妾室,一番親熱後朝著自己的床榻倒去,誰曾想到他卻是不僅連半分情意浪漫都沒享受得到,反而被那滿滿一床榻的血淋淋的頭顱給嚇得魂飛魄散,那歡天喜地以為自己能夠得了新寵的小妾當場就給嚇得暈了過去,榮親王爺雖然沒暈,卻是極為狼狽的一邊驚呼,一邊爬著跑出自己的寢室的。
想起今兒夜裡這丟人現眼的事情,榮親王爺就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雖然他跟著楚琳琅一樣,轉頭就將見著他們狼狽模樣的幾個侍衛給砍了頭,但是心中的憤恨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填平了的,榮親王爺如今也是恨不得衝上去將姬絃音給千刀萬剮了。
姬絃音這個喪門兒子,一番心機瞞著他裝柔扮弱也就算了,得了榮華世子的位置,不僅沒對他這個父王有半分感恩之情,反而還做出這般兇殘的事情,若不是他心智極好求生欲極強,怕是直接便被那血淋淋的頭顱給嚇得魂歸西天了。
榮親王爺越想越氣,自然也是跟著楚琳琅的那一聲責罵聲音,極為惱怒的跟著罵了一句:“對,你這個逆子,本王真是錯看你了,你得了御賜的榮華世子,卻不知道感恩於本王,反而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當真是禽獸不如!”
姬絃音因為方才調戲了一番的慕流蘇的事情,如今心情倒是極好,見著榮親王爺和楚琳琅二人詆譭責罵,也是好脾氣的沒有露出冷意,反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楚琳琅。
姬絃音迤邐鳳眸笑意清淺,帶著幾分嘲諷的笑道:“原來楚大公子也是知曉不可濫殺無辜的這句話啊,那將你救出寢室的人又做錯了什麼呢,不過是見著你們二人被嚇得半死不活的狼狽模樣,就被你砍了頭,本世子也極想知道你這做法算個什麼東西。”
話落,姬絃音又興致極好的轉頭看了榮親王爺一眼,眼中諷刺之意更甚:“至於榮親王爺說的什麼應當感恩於你的話,本世子得了這世子之位,全靠英武將軍幫襯,似乎與王爺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本世子也想知曉榮親王爺這是哪裡來的厚臉皮,竟是好意思讓本世子感恩於你?”
楚琳琅和榮親王爺原本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如今一聽慕流蘇的話,頓時被羞惱得慚愧至極,也是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偏生姬絃音還說的沒有半點錯誤,楚琳琅說姬絃音濫殺無辜,他自己卻是和榮親王爺一起句話不說就輕易殺了見過了他們狼狽模樣的幾人。
至於榮親王爺,也是更加搞笑,姬絃音得到那個世子之位確實是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更甚至榮親王爺還想阻止他讓楚琳琅接任世子之位,即便是元宗帝金口玉言御賜了姬絃音一個榮華世子,榮親王都還在試圖掙扎不願意給他令牌。
如今被姬絃音這麼絲毫不給面子的說出來,榮親王爺也是覺得一陣丟人現眼。
慕恆見著姬絃音這般言笑晏晏,談笑之間輕飄飄就將楚琳琅和榮親王爺堵的面耳赤紅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大為驚歎,他方才可是和這兩個人磨了快一個時辰了,是分外瞭解這兩人有多難纏的,如今姬絃音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