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越收拾了些許情緒,對著那眼睛紅腫的婢女使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色,那侍女自然能夠看出其中深意,也是不敢耽誤,連忙轉身朝著花轎內的楚華裳開口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率領群臣送您來了,公主殿下還請挑開簾幕。”
按照大楚的規矩,和親的公主既然已經上了喜轎,便是不能在出了帝都城門之前落地,所以如今這位婢女也只是讓楚華裳挑開車簾,而不是讓楚華裳下轎來。
因為惠貴妃的事情,楚華裳如今與傀儡公主無疑,這個時候自然也是不敢當眾拂了楚清越的命令。
探手掀開車簾,朝著喜轎外看了出去,太子楚清越一人當前,身後站在朝服加身的楚清玄和楚晏寧以及南秦的一群使者,而這些皇族貴裔之後,便是整整齊齊站成了一列的文武百官。
楚清越看了一眼楚華裳一身紅妝,比任何時候都美豔至極,但是卻絲毫沒有欣喜之情的樣子,心中也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南秦與大楚的和親之事兒,分明是南秦主動提及的,其實理應是南秦的公主嫁到大楚才對,只是因為南秦實在是國力強盛,哪怕是慕流蘇當初勝過了秦譽一戰,但是總體的國力而言,人們還是下意識的覺得大楚還是稍微遜色了一點。
況且有秦譽這個武功高深的皇子領頭,兩位皇子兩位公主齊齊出使南秦,已經是對大楚表明了信任之心,而且秦譽最初就是用一系列的誘人條件來誘導大楚與他們進行和親,潛移默化的將南秦化作了主動方,偏生那條件實在是誘人至極,才讓大楚群臣捨不得開口說半句質疑為何會是大楚之人去南秦和親的事情。
到後面又是陰差陽錯的出了慕流蘇和沈芝韻的親事兒,更是讓大楚處於了一個被動地位,所以兩件親事兒都不可能之後,南秦使者們提出的讓秦益與大楚公主進行和親的事情也是沒人再輕易反對。
畢竟人家南秦派了兩位公主兩位皇子來的此處,很明顯是給足了合作的誠意,既然大楚這邊這門親事兒不行,那門親事兒也成不了的,自然是無人敢在對和親之事兒指手畫腳,索性楚華裳算個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又偏偏拿的出手的公主,群臣商議之後,也是齊齊點了頭。
其實按道理而言,沈芝蘭作為一國右相,若是他真的想阻止這件事情,讓南秦換人和親,或者說讓南秦公主嫁來大楚的本事不是沒有的,但是沈芝蘭考慮到慕流蘇的事情,也是不希望親事兒一再有變導致慕流蘇真的被秦譽想盡辦法弄去了南秦那個鬼地方
另一方面,他也與元宗帝親自商量過,若是秦霜雲這般手段的公主真的嫁到了大楚,恐怕對於大楚而言並非一位所謂的和親“人質”,恐怕還會極有可能化成了一顆隨時可能會炸掉的火藥,別說這種人不可能心甘情願嫁到大楚,更是極有可能還會因為怨恨而做出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出來。
在他們眼中,必然是極為中意秦明月這個小丫頭的,一方面秦明月看著性子單純,易於掌控,另一方面秦明月也是秦譽的胞妹,捏住了秦明月此人,無異於是捏住了秦譽這個未來南秦儲君的軟肋。
只是這種想法也是想想就好了,哪怕是元宗帝動過心思想要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將秦明月留在大楚之地,但是礙於南秦使者中有秦譽坐鎮,到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可能將秦明月迎娶入大楚,又不願意是娶秦霜雲這個大麻煩,元宗帝索性也是預設了將楚華裳送去了南秦和親,總歸有惠貴妃在皇宮,楚華裳也會分外聽話的儘量打探些許南秦的訊息,況且南秦的兩位皇子兩位公主親自帶著楚華裳返回南秦,也不算是丟了大楚的顏面。
正是這一切的事情,才導致瞭如今楚華裳身為東道主國家大楚的公主,反而坐到了與南秦和親的喜轎之上。
如今楚華裳既然已經露面了,身為楚華裳未來夫婿的南秦三皇子秦益也是立馬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對著楚華裳分外身慎重的自我介紹了一番,:“華裳公主,本皇子就是秦益。”
楚華裳聞言,面無表情的面容上扯出一抹牽強至極的笑意,目光卻是不斷遊移著,似乎是想要看什麼,但是又不敢看一般。
秦益一直注視著楚華裳這個即將成為了自己未來妻子的公主殿下,見她目光遊移,也是有些眸光微閃,唇角一抹諷刺的笑意一閃而過。
不稀罕本皇子麼?可曾知曉本皇子也不稀罕你,若非沈芝韻太過聰慧,他實在是無福掌控,他還真的不願意受秦譽擺佈娶了這麼一個只算的上出色卻絕對算不得頂尖的楚華裳的。
楚清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秦譽和楚華裳二人之間的神色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