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這個動作來的突如其來,青魚愣了大半天,沒弄懂初一這動作四個什麼意思,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初一面帶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一聲茫然的問候無異於是晴天霹靂,驚得初一立馬甩開了青魚的手,然而因為力度過大,帶得青魚的手也是猛然一甩,手中茶盞也是猝不及防的脫手而去,將一整杯的茶水都溢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道清脆至極的破碎聲音響起,一剎便匯聚了整個流雲院眾人的目光。
初一見著這番動靜,一時之間也是楞在了原地,臉上又是白又是紅的分外精彩,紅的自然是他宛若一個登徒子一般握住了青魚的手,白的則是因為他方才極為無禮的又甩開了,不僅如此,還弄的如此動靜驚擾了主子。
初一有些手足無措,也是反應不過來到底是應該先對自家主子道歉還是應該先給青魚這個這個小丫頭道歉,方才他那般無禮的舉動,只怕青魚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了。
這一個糾結時間,讓初一完美的錯過了向兩邊道歉的機會,慕流蘇和姬絃音的目光齊齊注視過來,一人帶著好奇之色,一人卻是帶著輕飄飄的涼薄之意。
“怎麼回事兒?”慕流蘇極為不解的開口問道,方才她一直專注的和絃音交談,連青魚什麼時候倒了一盞茶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想到這兩人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初一被姬絃音那分外冷凝的目光對視,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身哆嗦,心中也是一陣哀嚎,他方才可是憋了大半天不敢出聲,結果還是一個驚擾主子的後果,早知道還不如就嗆出聲算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初一還是老老實實對姬絃音恭敬道:“屬下知罪,還請主子責罰。”
話落,他餘光睨了一眼仍舊處於呆愣狀態的青魚,又對著慕流蘇恭敬鞠躬道:“英武將軍,方才是因為我嗆著了,所以青魚姑娘才給我倒了一盞茶水,是我沒有接好茶盞壞了事兒,還請英武將軍不要怪罪青魚姑娘。”
慕流蘇聞言,看了一眼驚恐擺著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青魚,又看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初一,似乎是明白過來什麼,也是帶了幾分促狹之意,朗聲笑道:“原是本將軍這小丫頭怕你嗆著了給你熱水呀。”
頓了頓,慕流蘇又眉眼彎彎的調侃二人道:“只是本將軍瞧著我這小丫頭的手勢,怎麼不像是你沒接好這茶水,反而像是你親手打翻的呢?”
初一聞言,也是面露尷尬之色,果然他這一堆藉口還是能沒瞞住瞭如此聰慧的慕流蘇,即便是她壓根沒有注意到方才他們二人的舉動,然而只需要看了看青魚的反應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了,也是委實讓人不得不心生折服。
“又是摔落人家小姑娘好心遞給你的茶盞,又是對著英武將軍扯下大謊,”然而初一還沒想的透徹,那邊就傳來了姬絃音分明迤邐驚豔卻又帶著一股子冷意的涼薄聲音:“怎麼,本世子是如此教導你的麼?”
初一原本覺得這事兒不要連累了青魚,所以才想將將的罪責悉數攬到了自己身上,只是初一卻是的的確確忘了姬弦其實音有一個大忌,那就是他是極為厭惡有人在他面前撒謊的。
雖然攬罪這事兒可大可小,瞧著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力,但在姬絃音的面前,素來卻是容不下絲毫瑕疵的,在音殺閣中,哪怕是最小的事兒,也會被無限放大到從重處理,正是因為這樣的處事兒方式,才會出現瞭如此一個江湖之中聞之變色又人人敬畏的音殺閣了。
初一如今正好是犯了音殺閣中最不能容忍的撒謊罪責,看著姬絃音寒涼的目光,連忙老實的跪下認錯:“主子,屬下知罪,還請主子責罰。”
慕流蘇多多少少看出了初一與青魚之間有些不尋常的氣氛,一時之間也是起了撮合之心,況且她素來了解絃音,他真正動怒的時候其實都是唇角含笑眸光攝人,不會全然露出這般冷冽的神色,也是看得出來絃音是在敲打二人,索性也就沒有插手。
“榮華世子,這不關初一的事兒,是我擅作主張給他遞的茶水,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出鬧劇,初一如此說啥,也無非是怕我被主子怪罪罷了,這事兒不能全怪初一,若是要責罰,還請榮華世子與主子一道責罰我與初一。”
青魚稍微愣神過之後便是回過神來,將晾在空中的手自然的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幫著他說話的初一,靈動的大眼睛微微閃爍了些許,便是上前一步語氣誠摯的替初一求情道。
“既然擾了絃音,那本將軍也不替你們二人求情了,這次錯事兒,就交由絃音來處置吧。”
慕流蘇瞧著青魚出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