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沈芝韻試圖將青花的手甩開,卻發覺她的手臂宛如被鐵鉗夾住一般絲毫不能動彈,沈芝韻這才猛的想起先前帝都的傳聞,說的就是慕流蘇身邊跟了一個武功極高的丫頭青花,既然是青花出手,只怕她今兒當真是要去了刑部大牢一趟了。
饒是沈芝韻再如何厲害,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心性自負的閨閣小姐,在知曉自己怕是無可避免即將進入刑部大牢的時候,沈芝韻慌亂起來,她也顧不得慕流蘇如今竟然是為了一個姬絃音對她如此絕情的事情了,她猛的哭訴出聲,聲音也是尖銳至極的發誓道。
“榮華世子,芝韻知錯了,芝韻真的不曾想要傷害於你,你替我求求英武將軍,芝韻真的不想去刑部大牢,芝韻對天發誓,絕對不不會再用這所謂的巫蠱之術,也絕對不會再破壞你與英武將軍的親事兒,若為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求榮華世子掃過芝韻一次!”
沈芝韻說話委實還是一如既往的極富水平,怎麼看怎麼圓滑,只是因為心中帶了幾分畏懼,尖銳之間又帶了幾分顫抖之意,讓人聽著分外頭皮發麻。
慕流蘇見著沈芝韻發了毒誓,唇角也是微微勾了一抹笑意。
沈芝韻方才發的可是毒誓,要知道毒誓在大楚其實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若非情非得已,或者悲痛欲絕想要表示自己的決心的時候,正常人是絕對不會輕易被人說出的,畢竟在大楚之人的心中,還是極為相信鬼神之說的,若是發了毒誓又違背了毒誓的人,一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諸事不順,並且疾病纏身分外恐怖。
這正如同當初楚沁安在蘇府門前發下毒誓,說她出楚沁安永生不嫁蘇家之人的一般。
既然沈芝韻已經正兒八經的發了毒誓,慕流蘇也不擔心她反應過來之後會有如何反應,總歸這玩兒意能夠唬住她一時是一時,若是她聰明點,必然不會再碰她與絃音的禁區,若是這般情況了沈芝韻都還無動於衷聽不進去的話,那她也算是已經對她仁至義盡,可以直接下手了。
“既然你已經發了毒誓,本世子就饒你一命,省的外人說本世子擅妒沒有容忍之量”?姬絃音似乎也是瞧出了慕流蘇心中所想,豔麗眉眼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樣,幽幽然的人開口,面上也是帶著欣欣然的笑意:“沈家小姐只需記著,若你再敢纏著流蘇不放……”
一眾人都被姬絃音那一句擅妒的話給嗆住了,臉色最為精彩的自然是莫過於慕流蘇和十五二人,慕流蘇只能故作不知的忽視開去。
至於十五,那完全就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畢竟在他眼中姬絃音一直都是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如今卻是又說什麼“本世子的未婚夫,”又說什麼“擅妒”的話,看來真是將自己預設為了要嫁到將軍府上了哎!
初一心中所想慕流蘇自然是不知,他話語一頓,眉眼透著血色,妖嬈又冷冽的補了一句:“本世子必然還有比這毒誓更為厲害的手段來對付你。”
沈芝韻一直沒將姬絃音放在眼中,然而如今聽著他最後一句威脅的話語,她卻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沈芝韻好不容易得了寬恕之令,心中也是稍微放鬆了些許,雖然心中仍有不甘之情,但是比起被抓入刑部大牢去的結果已經好了極多,她微微垂下眉眼,將眼中的那一抹森寒殺意掩飾在眼底,面上卻是乖順至極又佯裝感激涕零的道:“芝韻多謝榮華世子。”
姬絃音雖然不可能瞧著沈芝韻眼底的神色,但是並不妨礙他將沈芝韻垂在衣襬兩側的手上蹦起的青筋收入眼中,不過她這般極力容忍的模樣,姬絃音實在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冷豔一笑,尊貴又涼薄:“既然這裡已經沒有沈家小姐什麼事兒了,那沈家小姐應該可以自覺離開了吧?”
被姬絃音如此羞辱,又如此狼狽,如今還被他這個將軍府上的外人下了逐客令,即便是沈芝韻再好的忍耐力也是氣的牙癢癢,好在她心性極強很快忍了下來,將滿是青筋的手背藏在了手腕底下,咬牙切齒的應道:“謝榮華世子開恩,芝韻馬上就走。”
話落,她從地上站起身形,忍著怒火將額頭上的殘渣收拾了些許,似乎是知曉慕嫣然已經倒戈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也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甩了過去,衣襬一揮,轉身便朝著流雲院外行去。
雖然那身形當真是挺拔得筆直至極,只是頭髮上的水漬瞧著委實是讓人分外好笑,將沈芝韻故意營造出來的凌霜傲氣的氣質直接給粉碎得一乾二淨。
慕嫣然盯著沈芝韻的背影,又看著慕流蘇別有深意的目光,目光閃了閃,嘴唇也是蠕糯了半天,終究是沒有開口讓沈芝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