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只是說了一個剷平榮親王府的話,主子倒好,直接說要踏平南秦的乾坤殿,乾坤殿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南秦朝議的地方,踏平一個親王府並不意味著滅了國,但是踏平一個國家朝議的正殿,那可是亡國之意。
秦譽氣成這副模樣,如此看來倒是情有可原了。只是他方才才指著了姬絃音好大的口氣,如今惱怒之下他自己又說出了一句沒什麼意味的“你敢”的話,也是頗有一些打臉的意味。
偏生慕流蘇也是看不得秦譽這般對待姬絃音,就在秦譽對著姬絃音分外憤怒的說了一聲“你敢”之後,慕流蘇也是冷冷笑了一聲,神補刀的補了一句:“絃音敢不敢,也同樣不勞五皇子費心了,畢竟你若是妄圖踏平這榮親王府,不待榮華世子出手,本將軍自當一馬當先,先行替他完成這般夙願。”
這句話由慕流蘇說出來便是有些大不相同了,姬絃音身為一國剛剛得了封賞的世子,也許這話的可信度確實值得再琢磨琢磨,然而慕流蘇卻不一樣,秦楚一戰打敗南秦的少年將軍,秦譽正好也是她的手下敗將,大楚若是有人真的敢說一句踏平南秦的話,那這個人,的的確確是慕流蘇莫屬。
秦譽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慕流蘇會如此突兀的出聲,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慕流蘇,見她眉眼之間透著些許冷厲之色,說話的樣子委實不像是玩笑,不由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秦譽面上露出一抹受傷的神色,很快又掩飾了過去,他也顧不得姬絃音了,直直看著慕流蘇,語氣竟是帶了幾分哽咽:“流蘇,你說什麼?”
慕流蘇倒是沒注意到秦譽面容上的受傷神色,她反而是仔細打量著姬絃音會不會被秦譽氣壞了,聽著秦譽的問話,她也沒有轉過腦袋去看,只是語氣陰沉又帶了幾分嚴肅之意。
“五皇子,還請你喚我一聲英武將軍,先前該說的本將軍都說過了,你心中之人已經去世,與本將軍沒有半分關係,五皇子若是非要將是錯認成於本將軍,那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至於你要說什麼話,若是真有要事若說,那就當面直說罷了,若是沒有。還請五皇子早些回去才好。”
若論起殺傷力這類東西,慕流蘇這一番話可謂是誅心之言了。
秦譽是覺得自己心中受了打擊,姬絃音卻是分外開懷,先前他與慕流蘇從唐門回來的途中,姬絃音便是有意無意的提及了慕流蘇和秦譽的事情,慕流蘇連自己重生的事情多偶不會瞞著姬絃音,自然也不會將這些個在她心中不大不小的事兒瞞著絃音。
姬絃音聽著慕流蘇說秦譽知曉他是女兒身以後,但是沒有什麼反應,畢竟是在預料之中,只是他卻是極為懷疑一件事兒,他懷疑秦譽心中動心的應當不是慕流蘇所說的這個勞什子被奪舍的舍主,而是當初奪舍而來,並且獨闖南秦帥營,以一招奇計破了千軍的寂流。
當然,也就是現在坐在他身旁的慕流蘇。
這個想法在姬絃音腦中盤旋,原本他最初還只是懷疑,如今見到飛身而來忽然出現的秦譽時候,姬絃音便已經將心中的懷疑化作了認定。
原本姬絃音一邊和秦譽周旋,心中也還一邊想著怎麼去斷了秦譽的小意思,如今倒是他廢神了,流蘇這個情商極差的人不用他廢心就已經開始自斬桃花了。
如今她說的這番話,話裡話外全是對秦譽的疏離之意,而舉止神態又是對姬絃音的關心之色,總而言之,這一幕落在秦譽眼中,必然是極為刺眼的。
姬絃音自然不可能可憐秦譽,他可以說是巴不得秦譽被慕流蘇推得遠遠的,只是姬絃音歡喜歸歡喜,她也是知曉秦譽並非一個簡單人物,他今日既然來了榮親王府尋找流蘇,恐怕也是會當著流蘇的面兒告訴她他心中愛慕的人到底是誰。
果不其然,姬絃音心中的想法剛剛落下,那頭秦譽便神色一變,看著慕流蘇眼中帶著些許受傷情緒,然而素來高傲的性子也是讓他分外的道:“英武將軍怎麼就知曉本皇子是將心上人錯認成你,而不認為本皇子認定的心上人就是你呢?”
這話說的極,連姬絃音都沒來得及阻止,也是將一側看著熱鬧的初一十五二人都驚了個半死。當初秦譽在國交宴晚宴之上提出與慕流蘇和親的時候,他們就驚掉了下巴,不過心中也是下意識的想著秦譽可能是看中了慕流蘇的那一身權謀武功所以才會提出這麼荒誕的事情,畢竟他們二人可不覺得這天下男子都成了斷袖,又都如此巧合的看上了這位少年將軍。
再加上慕流蘇和姬絃音二人定了親事兒之後,南秦秦譽消停了些許,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所以初一和十五也就越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