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寂家的這兩位兄長的思想的確是給流蘇造成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即便是流蘇因為神童之名和滬城一事兒成為了北燕之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之後,不少帝都的青年才俊也是因為仰慕她的名聲而趨之如騖萬般追求。
但是在慕流蘇眼中,卻是完全的相信了她那兩位哥哥的“鬼話”,一度覺得自己身邊的那些人對她而言除了圖謀不軌或者是斷袖之癖外,最多也只算是一個惺惺相惜,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傾慕之情。
哪怕是……那個在流蘇心中極為看重,甚至是算得上以命相惜都那個人物……
那個想到那人的名字,燕離歌臉上的神色忽然冷了一剎,渾身也是情不自禁的瀰漫開些許冷冽之意。
那個人當真是他在天下之間見過最為驚才豔絕的一個人物了,站在那人跟前,即便是他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遜色至極。
他未曾出現的時候,燕離歌一直覺得自己與流蘇才是這個天下之中最為般配的一對人兒,見著那人之後,他心中卻是萬分不確定,甚至是覺得比起自己而言,流蘇與他在一起似乎更為合適。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中極為煩躁,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對姬絃音也是分外敵視,他更是想盡了一切法子,想要讓流蘇與那個人疏遠開來,只可惜這,這事情一直沒有如他所願,反而是偏離了軌道,朝著相反的地方行去了。
燕離歌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分明是個憑空出現的人,但是卻極為輕易的就奪去了了寂家兩位嫡子的欣賞力和注意力,緊接著便是立馬奪走了慕流蘇的視線。
而因為北燕朝局上的事情,他與流蘇因為想法不同,也是產生了越來越多的分歧之意,再加上他心中極為煩躁,對流蘇的態度更是極為不好,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是更加日漸疏遠了。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與流蘇二人之間的關係日漸疏遠的時候,那個人與流蘇的關係卻是以一種他想不到的速度,變得親近異常。甚至是素來不願意受他人觸碰的流蘇,也會在冬日風雪極大的時候,親自替他繫上一層大麾,兩個人甚至還不知道去了哪裡領回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貓兒,瞪著一雙藍色的眼睛,分明是個極為可人兒的小東西,他看著卻是覺得實在是有些討厭至極。
當初看著流蘇與那人走的越來越近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燕離歌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極為不爽,對那人的敵意也是越來越大。
其實當初燕離歌便是想要告訴流蘇他對她的愛慕之心的,但是那個時候的燕離歌心中卻是有些自卑,一心想著自己尚未得到太子之位,也許根本就是配不得那般驚豔至極的流蘇的。
等到他後來迫於危機意識,終於決定,無論得不得了太子之位,都要將此事告知劉蘇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卻發現流蘇和絃音二人之間的關係親密異常,甚至是已經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了。
燕離歌心中開始畏懼,他也是斟酌著到底要不要將自己愛慕流蘇的這件事情攤開來說,他也是害怕自己攤牌之後,會讓流蘇意識到了自己其實雖然算不得什麼溫柔賢淑的女子,但是卻是比那些溫柔賢淑的女子更加特別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而他更加害怕的便是流蘇若是自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卻是選擇拒絕了他,轉而去接受了那個與她關係極好的混賬。
正因為如此,燕離歌終究還是將這件事情耽擱了下來,因為他不能去賭流蘇的心意到底是誰,也不敢去賭流蘇到底會選擇誰。
他本就只是這偌大的北燕皇族之中,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庶子罷了,若非是流蘇宛若一道光亮一般出現在他生命之中,盡心盡力的幫襯著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世人面前嶄露半分頭角。
在他的生命之中,全部都是流蘇,也只剩下了一個流蘇。
這一場,他賭不起。
正因為如此,燕離歌也是不得不將此事擱置下來,而那個時候,他對於那個人的想法,便是已經由最初的敵意化作了殺意。
燕離歌想要將那個試圖奪走他生命之中最為寶貴光芒的那人殺掉,讓他永遠的消失在流蘇身邊,讓流蘇忘掉這個人的存在,從而能夠再次看到他燕離歌還在她身邊陪伴著他,等待著他。
抱著這樣的心思,燕離歌當真是忍住了沒有挑明心思,而是讓心中的想法靜靜蟄伏在自己心裡,半點不曾洩露了出來。
而想要殺掉那個人的心思,在他心中也是日漸開始發芽,最後枝葉蔓延,繁榮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遍地藤蔓。
他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