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這才總算是聽出來自家主子為何不欲再回東陵了。
原來華親王府親衛軍事兒小,主子不過是因為鎮北將軍的原因,不欲再沾染這些所謂的權勢罷了。
“主子的意思是……”月初有些面容恍惚,含糊開口問道。
姬絃音卻是沒有再答,依舊是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眉目寧靜迤邐,宛若勾勒了綿長山水驚豔無雙。
“主子,不好了主子……”身後忽而傳來一聲慌亂至極的聲音,月初聽見是初一的聲音,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隨後便是率先轉身,朝著月初看了過去,開口指責初一道:“做什麼這般火急火燎的?將軍府上出了何事兒弄得你這般慌亂至極?”
初一三步並作兩步的行上城樓,也是自知有些亂了規矩,然而事態緊急,他卻是沒有那個膽子耽誤,索性也是沒有搭理初一的提醒,而是立馬對著姬絃音戰戰兢兢開口道:“主子……慕老將軍方才抵達將軍府,此訊息傳出之後,不過半柱香的時辰,便是有無數人備了提親之禮,圍滿了整個將軍府。”
一邊說著,初一心中也是好一陣腹誹,直道這些個傢伙是群半分沒有眼力見的不知死活之人,主子與鎮北將軍的親事兒早在半年之前便是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
當初這些人還只當這是一出斷袖婚事兒未曾放在心上,可如今鎮北將軍爆出了女兒身之後,這些個人卻是索性無視了這出親事兒,反而倒是一個個狗膽包天的膽敢跑到將軍府上提親去了。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主子先前有個柔弱公子之命,如今這半年時間未曾待在帝都,這些人未曾真正見識過主子風華,便也是未曾將主子與鎮北將軍的親事兒放在眼中。
也不知是何等的腦子才敢做出這等舉動,在初一眼中,這些人無異於是在自己作死。
畢竟依著自家主子對鎮北將軍的在意程度,旁人多看了鎮北將軍一眼主子都會耿耿於懷許久,如今這些個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的跑去將軍府上提親,無異於是踩了自家主子的底線了。
果不其然,初一心中尚未腹誹完,那方才還注意著東陵華親王府大軍離去方向的姬絃音便是眉色寒涼的收回了視線,素來涼薄的氣質越發透出一股子危險至極的寒涼之意。
隨後姬絃音便是徑直轉身,步履極快的朝著城樓之下行去,初一和月初二人不敢怠慢,二人齊齊跟在身後,眉眼之間都透著一股子謹慎。
“備禮,本世子要親自前往將軍府上提親。”
初一聞言便是唇角一抽,主子與鎮北將軍二人的親事兒已經是定了半年之久,且還是元宗帝親自賜婚,都已經是定局的親事兒了,哪裡還需要主子去提親?
可主子如今真的這般鐵了心的去提親,初一也就唯一想到一個可能,那表情為了……羞辱那群膽大包天自己作死之人吧。
……
將軍府。
慕流蘇聽著門外的一陣喧嚷聲音,頗有些無奈的抬手將食指搭在了太陽穴楚,頗為隨意的打著圈兒。
慕流蘇的面前短坐著恢復了公主身份的楚沁安,雖然已經是恢復了公主身份,但是卻是並不妨礙楚沁安對慕流蘇的黏糊勁兒。
再加上楚沁安如今剛剛重回皇宮,元宗帝對這個女兒又萬般寵愛,當真是沒有半點限制,讓她隨意進出皇宮,更甚至還特意給了恩賜,允許楚沁安在將軍府上小住些許時日。
是以楚沁安依舊是若往日一般,多是陪在了慕流蘇身側,心中更是一如既往地將慕流蘇當成自己的主子看待。
如今見著慕流蘇這般頗有些煩躁的樣子,楚沁安面容之上也是頗有些不鬱,皺眉開口道:“外頭那些人當真是不知分寸,主子與榮華世子分明已經是定下親事兒,連著婚期都已經臨近,這些個人卻是這般不知好歹跑來將軍府外胡鬧一通,平白擾了主子興致,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主子,不妨讓青花派人去將這群不知好歹都人驅散罷了?”楚沁安憤憤開口之後,這才試探性的問了慕流蘇一句。
慕流蘇聽著楚沁安仍舊是以青花自稱,面容之上的無奈之色越發深了幾分,如今她已經恢復了大楚公主的身份,按理來說不應再稱呼自己為主子,慕流蘇好心勸了幾句,卻是抵不過楚沁安性子執拗,仍舊是不願意改口,索性便是由著青花去了。
只是這稱呼的事兒也便罷了,如今楚沁安又動起了趕人的心思,這等做法雖然的確是能夠有效解決了吵著自己的問題,但是也未免太過不恰當了一些。
畢竟這些人雖然的確是有些不知分寸瞎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