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花本來就有些難看的面容,如今更是可以陰沉的滴出墨汁來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蠱鈴鈴音,居然是會被絃音的琴音給壓了下來。
如今她倘若再沒有辦法催動這些蠱蟲迅速靠近這些個大楚軍隊,待會兒等到絃音這邊的音殺之術徹底破解了傀儡軍的陣法之後,大楚軍隊中的所有人就都可以動彈了,那麼巫蠱之術的作用便是不大了。
青銅蠱鈴作為巫蠱一族的聖物,雖然本身的確是極為神奇,可以召喚萬蠱來襲,但是這些蠱蟲的殺傷力的確是不怎麼強悍,所以一直以來,巫蠱族的人也就只把它視作聖物,並不會真的動用出來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畢竟青銅蠱鈴召喚出來的蠱蟲,哪怕是在這鈴音散去之後,這些蠱蟲要麼便是死,要麼便是貿然進入人體之中,根本不可能再回到這些煉製蠱蟲的人手上。可想而知,若是沒有了煉製蠱毒之人的控制,這些蠱蟲若是一直存活在外的話,對北燕的百姓而言,必然是一場浩劫。
巫蠱一族在北燕之中的名聲本就不算太好,但是一直以來,北燕尋常百姓和北燕巫蠱一族的人都還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巫蠱一族的人也算得上是謹言慎行,並不會輕易動用這樣的巫蠱之術從而去惹動了百姓群怨,所以這所謂的聖物,當真便是成了一個留在巫蠱一族之中用來供奉著一個聖物了。
說起來,這還是謝瑤花自己精心琢磨一番之後,才想出了這麼一個配合著傀儡大軍的9陣法,想要將這青銅蠱鈴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動用這些龐大數量的蠱蟲,從而替自己取得一場燕楚一戰之勝的。
先前謝瑤花之所以會在燕離歌與慕流蘇進行首站的時候那般沉得住氣的不曾露面,便是在精心倒騰著這陰毒至極的傀儡大軍的陣法,還有在思索著怎麼樣才能夠偷盜出來巫蠱一族中的青銅蠱鈴。
她花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才將這個陣法和青銅蠱鈴融到一起,又是花了一番心思,親自去了巫蠱一族一趟,將這麼個東西偷了出來。
眼看著自己的成果即將大成,可是謝瑤花根本沒有想到絃音竟然會出現在這華洲城之中,而且還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如此明目張膽的幫著寂流蘇那個賤人對付自己!
雖然從心底而言,謝瑤花也不願意姬絃音因為動用音殺之術與自己對抗的事情而損及了自己的心脈,更甚至傷及了他的性命。但是今日之一場戰爭,可是她精心佈下的局。倘若是因為絃音的事情,便是讓她的一番籌謀毀於此處,謝瑤花說什麼都覺得有些不甘心。
而且她早就已經想好了,倘若是得不到絃音此人,她便是寧可毀掉,也絕對不會留給慕流蘇,所以如今見著姬絃音這般襯慕流蘇的樣子,謝瑤花心中也是好一陣怒火升騰。
如今謝瑤花也是顧不得其他了,只想著趕緊動用著蠱鈴,讓這些個蠱蟲立馬對著大楚軍隊發動進攻,趁著這些大楚軍隊之人還不能動彈的時候,多收了幾條人命。
想到這裡,謝瑤花也是立馬便是將自己衣襬之間別著的一把小刀取了出來,閉上眼睛,顫抖著手,舉著小刀朝著自己的眉間狠狠一劃。
很快,謝瑤花的額頭之間便是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殷紅色的鮮血從他的額間流淌出來。順著她的劃傷痕跡徑直從鼻翼兩側滑落開來,帶出幾道恐怖之極的血線,瞧著當真是滲人至極。
謝瑤花如今卻是半分不敢叫疼,反而是迅速至極的將手中的青銅蠱鈴抬高至下頜部分,等著自己額前的血跡從面頰之上滑落下來,滴落在那青銅蠱鈴的鈴鐺身上。
自古以來,但凡是陰邪一點的巫蠱之術,素來都慣常以血為引,如今謝瑤花更是動用了眉間之血,可想而知她所發的蠱術必然也是極為厲害了。
不過,如今謝瑤花如此動用眉間之血來催動蠱術,隨後的反噬,必然也是會損及心脈更甚至是性命的。
只是謝瑤花此時此刻卻顧及不得那麼多了,她將青銅蠱鈴染上自己的眉間血之後,口中又練了一段頗為複雜的咒語,隱約便是見著那華洲城附近的那些蠱蟲越發加快了速度,朝著大楚軍隊的方向齊齊湧了過來。
那些個蠱蟲當真是如同眾人周知的蠱蟲一般,一個個體型細小,但是長得卻是奇形怪狀,分外滲人,總之瞧上一眼便容易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如今成千上萬的蠱蟲齊刷刷的朝著大楚軍隊襲擊而來,也是讓這些個大楚軍隊這邊的人臉色一剎又變得蒼白了些許。
其實鎮北軍和北境宋家軍隊都是經過慕流蘇精心訓導之人,本來一身的膽子還是極大的,可偏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