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蘇早就已經想到絃音應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他說,所以才會那麼安靜的等著,然而倒是沒有想到,等了半天之後,絃音居然問出這麼一個古怪的問題來。
什麼叫做燕離歌過來了,她可還會留在他身邊?她與燕離歌,分明就是隔世的宿仇,此生此世,定然是算得上是不死不休了。
“絃音,你怎麼會問出如此奇怪的話來,當初是燕離歌害得我無故身亡,又害得寂家滿門抄斬,如此血海深仇,我終身難忘,此生也必當是與之不死不休了。”
慕流蘇臉上帶著些許困惑,頗為隨意的開口應道,顯然也是沒有明白姬絃音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絃音當是知曉,我在大楚鋒芒畢露等待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自手刃燕離歌啊,又豈會跑到他身邊去呢?”
末了,慕流蘇也是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至於見著燕離歌之後,我還會不會留在絃音你的身邊這個問題,我也想要告知你一聲,其實我此生夙願,除了替寂家滿門復仇之外,唯有一個守護於你罷了。
當初你能夠孑然一身,為我獨闖萬千人馬只為救下我一命,而今我重生歸來,自然亦當是如此,從今往後,但凡是任何你想要行走的道路,即便是荊棘滿地,我亦然也是願意率先踩在遍地荊棘之上,為你鋪平整個大道。
……
慕流蘇是自然不會知曉,姬絃音其實是在擔心慕流蘇知曉了燕離歌與她之間的諸多宿仇,其實是發生了諸多誤會造成的到底會不會選擇去原諒燕離歌。
若是流蘇知曉,燕離歌其實並非是如她所知那般,是當初設計陷害他之人,反而還是一個對她情根深種,甚至是不惜冒著被北燕皇帝所察覺的危險,也要將她藏匿在那雲和寺廟之中,試圖還她一世安寧的話,姬絃音當真也是不知曉,流蘇到底會是如何一個反應?
即便是如今得到慕流蘇如此肯定的回答,他心中仍舊是有些沒譜。畢竟流蘇如今之所以會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出這般話來,是因為她的確不知道當年的一些真相。
當年的事情真真假假,而燕離歌也是因為一些誤會在流蘇心中存留下了一個極為惡劣的印象。但其實燕離歌這個人,雖然是難免自私了一些也的確是釀成了一些大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燕離歌必然是從來沒想過去做任何傷害流蘇的事情的,而他之前所釀成的那些大錯,更多的原因,其實也算得上是情不得已罷了。
“流蘇可否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姬絃音朝著方才信誓旦旦回答了他問題的慕流蘇沉沉看了一眼,迤邐眼眸之中,也是情不自禁的透著說不出的溫情和期盼之色,總之瞧著便是讓人覺得難免深陷其間。
慕流蘇倒是極少見到楚清越這般期待模樣,一時之間也是心都提了起來,儼然也是覺察到絃音似乎是有些心情低落了。
順手便將手中的糯米放到一旁,慕流蘇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一雙鳳眸之中隱約透著幾分堅定之色,直直得看著姬絃音道:“絃音有事直說便可,流蘇必當是力所能及。”
慕流蘇臉蛋隱約有些緊繃,一雙眸子之中,也滿是一副金光熠熠的樣子,這般瞧著,也的的確確是一副頗為認真的神色。
姬絃音一雙迤邐鳳眸之中,本來還透著些許隱約的受傷,以及一股子明顯的心情低落的情緒,可是見著慕流蘇如此正經至極的等著他說出要求,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樣子,姬絃音也是瞬間便是多了幾分輕淺笑意,顯然也是有些破功了。
因為慕流蘇如今是半坐在軟榻之上,而姬絃音卻是半站在那軟榻之前,所以慕流蘇如今的高度,也不過是在絃音的胸前位置,這個角度和身高差,實在是太適合摸頭的動作不過了。
姬絃音如是想著,也是頗為順其自然的便是將手掌掌心落在慕流蘇的腦袋之上,萬分輕柔的撫摸了一剎。
慕流蘇本來還正襟危坐的坐在軟榻之上,乖覺至極的等著絃音說出他那所謂的需要求他的事情,誰曾想到姬絃音如今卻是忽然這般迅速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時之間,慕流蘇本來還星光熠熠分外精神的眸子瞬間呆滯,腦海之中所有思路也是瞬間短路了,完全的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倒不是什麼難事,無非是希望流蘇能夠如你方才所說那般,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離開絃音身邊罷了。”
姬絃音分外平緩的撫著說慕流蘇的腦袋,眼中的寵溺之色也是幾乎快要盈出眼眸,姬絃音一邊撫著慕流蘇的腦袋,一邊又是用那頗為驚豔逶迤的嗓音輕柔的開口道。
然而這句話落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