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如何被壓制住出不得那將軍府,慕嫣然卻是仍舊記得那在宮宴之上,伸手拽了她一把的大楚太子楚清越。
小時候的心思自然並不真切,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慕嫣然卻是逐漸發現他記憶之中,思念如此之久的太子,早已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成為了一心傾慕之人。
從那個時候,慕嫣然心中就依稀想過,若是她能夠出了這將軍府,是否能夠入了東宮太子之中,成為當初那個伸手拽了她一把的男孩的妻子呢?
只是慕嫣然看著楚清越,看他的神色之中,分明就是沒有半絲愛慕之意的,那個時候,慕嫣然心中也是忽而就生起了一陣絕望之心,只能將心底的思念之意悉數埋藏進去,完全不敢表現出分毫。
然而那宮宴之上以及流蘇舉辦的賞花宴中,慕嫣然卻是依稀看到了楚清越對她似乎是有著別樣情愫的,至少對於其他的府邸的千金小姐,楚清越不僅是沒有說過一絲話語,甚至是連眸光也沒落下一個。
這樣的異樣心理,在慕嫣然心中生根發芽,想要成為東宮太子妃的意願也是越發深重,其實,即便是拋棄了楚清越這個人之外,單單是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其實也是極為誘人的。
有的時候慕嫣然甚至是連自己也說不清她到底是為了楚清越,還是為了這東宮太子正妃的權勢才會如此渴望太子妃的這個位置。
但是,在慕嫣然心底,總歸還是覺得自己不至於為了一個東宮太子妃的名頭,就強迫自己嫁給一個自己並非存了愛慕之心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慕嫣然心中也是存了幾分對楚清越的眷戀之意,而今就是她與楚清越的新婚大喜之夜,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說是不緊張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況且,今日透過那殷紅喜帕看到楚清越一身自喜服那般俊美飄逸,還有容顏上勾著的些許溫柔笑意,慕嫣然心中是覺得極為甜蜜的,她心心念唸的如此之久的少年,終究成為她往後餘生的枕邊人了。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慕嫣然心中正想著楚清越的事情,卻是忽而聽見宮門之外的晴兒忽然這麼揚聲喚了一聲,頓時也是心中一驚,立馬便是將心中神思收了回來,在調整了一下坐姿,確認自己的整體的姿態沒有什麼不妥之後,這才安安靜靜的低著頭靜靜等在屋內。
“下去吧”,一宣告顯帶著幾分喑啞磁性的聲音傳來。慕嫣然聽得一側的房門微微動了動,顯然是有人將門給推開,並且同一時間也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儼然便是楚清越推開門輕踏進來的動靜。
慕嫣然微微聞到了空氣之中傳來一陣微醺的酒味,顯然是楚清越在外的時候,沒有少被那些個賓客少灌了酒,雖然他平日裡瞧著是個冷清寒涼,總是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但是終究是大喜之日,飲些酒水倒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覺察到楚清越腳步靠近的聲音,慕嫣然也是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放在膝蓋之上的雙手,呼吸也是隱約變得有些急促了些許。
楚清越的腳步之聲越來越近,慕嫣然微微低著頭,身體有些顫抖,更是完全不敢抬起頭來。而透正低著頭的時候,透過了殷紅喜帕之下的空白,卻是剛好看見了楚清越的腳步就停在了她的身前。
一雙精緻至極的鹿皮短靴,上面同樣是用銀色絲線勾勒了五爪蟒紋的形狀,的確是一國儲君最具代表的圖紋象徵。
隨著他腳步的靠近,慕嫣然也是分外敏感的覺察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越發濃郁了幾分,慕嫣然心中一緊,尚未反應過來,便是忽而覺察到自己的肩膀之上落下了一雙手。
那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半天沒有動作,屋內之中,也是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慕嫣然聽著楚清越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音傳來,終究還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先行開口道:“嫣然……嫣然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是她先行開口,但是慕嫣然畢竟是有些緊張,難免也是有些磕磕巴巴。
“嗯。”原以為楚清越不會回答他,卻沒想到她的聲音極低的嗯了一聲,然後頗為輕柔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嫣然,我在。”
這一句“嫣然,我在”,莫名便是讓慕嫣然整顆心都停頓了一剎,心裡也是湧上一陣莫測情愫來。
先前她見著流蘇和榮華世子二人在相處之時,鮮少會以對方的名號作為尊稱,都是自稱為我,你,或者自己的名字,而非什麼本世子,本將軍。
也許這樣的稱呼方式在很多人眼中難免會覺得有些太失體統了一些,但是在慕嫣然心中,其實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