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歌的注意,讓他將自己給扶了起來。
畢竟他自己的身子,他心中最有數了,倘若是就像那被紅纓長槍洞穿的窟窿不曾趕緊止住了血『液』,只怕他這一條『性』命,便是要徹底交代在此處了。
然而北燕皇帝卻實在是想多了燕離歌,方才那一番動作,原來並不是打算將他救了下來,因為燕離歌將那一杆紅纓長槍取下來之後,竟然是連著眼神都沒有甩他一眼,更別提什麼扶他起來的事情了。
燕離歌將那一杆紅纓長槍拔出來之後,便是將北燕皇帝直直的扔在這地面之上,再也不曾多管半分,反而是抬腳直直朝著慕流蘇的方向行了過去。
而北燕皇帝顯然也沒有想到,燕離歌竟然是這番做法,方才他那般魯莽至極的從自己體內拔出了長槍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真的是將他扔在了這地面之上不管不顧,就這麼任由他狼狽至極的癱軟在地上,他還流著這麼多的血,這不是明擺著要害死他嗎?!
北燕皇帝眼睜睜的看著燕離歌離去的背影,面容之上帶著說不出什麼精彩神『色』,總之憤怒,悲傷,著急還有慌『亂』,一一應由具有,還有懷揣著些許的恨意,總之看著便是讓人覺得頗有些滑稽。
但是燕離歌卻是將北燕皇帝這番神『色』直直甩在了身後,未曾留意分毫。
燕離歌如今從宮門之前朝著慕流蘇行來的樣子,的確是像極了方才以北燕攝政王身份朝著慕流蘇行來的姬絃音。
這二人都是從同一個出發點到達目的地的,走過的路段也總共不過這麼大小,自然是讓人心中忍不住的開始比較一番。
燕離歌的一番容『色』氣質自然是不會輸了姬絃音太多,畢竟二人各有各的風姿絕『色』,一人涼薄美豔,一人冷峻絕塵,俱是人間龍鳳,實在是看不出太大的差距。
倘若真的要尋出一點不同來的話,那便是如今的燕離歌行得極為緩慢,明顯是因為它的步履沉重至極,整個人面容也是極為冷寒。
當然,除了冷寒之外,似乎還隱約帶著幾分其他的情愫。
雖然他那面容之上瞧不真切,但是明白燕離歌對慕流蘇一番情義之人卻是完全能夠理解清楚。
燕離歌此時的眉眼之中,分明是蘊含了比北燕皇帝還要複雜得多的情愫,他雖然直直的行走著,手腳似乎都極為拘謹,但是一雙眼睛,卻是堅定至極的鎖著慕流蘇的身影。
那一雙墨『色』瞳眸之中,蘊含了萬般眷戀,諸多悔恨,以及濃烈至極的愛意。
當然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滿心的絕望之情。
畢竟此時此刻,沒有誰比燕離歌更為清楚,他與流蘇之間,真的已經是再無半分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