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燕離歌的手中,赫然便是躺著一枚金『色』令牌,上面雕著極為繁雜的紋路,赫然便是燕衛軍的令牌。
誰也沒有想到,這北燕太子竟然是在此時此刻選擇將能夠調動自己手底下的那支頗負盛名的燕衛軍的令牌給高高舉在了手上。
看他這般樣子,難不成是打算將這令牌送給這大楚少年將軍慕流蘇的手上不成?
眾人一副見鬼的樣子,都覺得這根本可能,但是下一剎那,他們卻是眼睜睜的見著燕離歌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那一枚令牌更加高的託到了慕流蘇跟前,唇角勾著一抹笑意,悠然道:“這北燕燕衛軍,自當自歸原主。”
燕離歌的眉眼之間分明還帶著笑意,可是任誰看上去,都能覺察到他這一抹笑意之中染上的淒涼和絕望。
慕流蘇見著燕離歌高高舉起的伸到自己跟前的雙手,以及那雙手之中熟悉而又陌生的燕衛軍軍令符,心中的不好預感也是越發強盛了些許,眼中更是透出幾抹惶恐,既然是她再反應遲鈍,但是此時此刻也是看出來燕離歌明顯有些不太對勁了。
慕流蘇未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軍令符,燕離歌倒也不急,反而是轉過了頭,對著站在扶蘇宮的宮牆之上的一眾燕衛軍厲聲呵斥了一聲:“怎麼如?燕衛軍軍令符久未移主,你們便是連規矩都不懂了,兵符易主,還不趕快給本太子過來認主?”
燕離歌到了這裡大半天了,還是頭一次說出瞭如此我和自己身份和往日裡氣勢的一句話。
但是這句話卻不是對著大楚人說的,反而是對著他手底下的燕衛軍說的,一時之間,眾人面容之上,也是越發湧上了一陣複雜之『色』。
“孽障!”只是北燕的一眾文武百官不敢發言,並不代表北燕皇帝這個糟老頭子不敢說話。
他可是心心念念指望著燕離歌用著他手底下那幫神勇至極的燕衛軍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哪裡會想到燕離歌不僅是無理對待自己之後,還要傻乎乎的將燕衛軍交到了大楚人的手上,這不是明擺著要斷了他的生路嗎?!
北燕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本來方才還因為自己身受重傷,氣息奄奄說不出話來,但是此時此刻大抵也是氣的實在是憋不住了,反而倒是有了那麼幾分生氣,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在對著著燕離歌訓斥出聲。
“你這是幹什麼?!燕衛軍可是我北燕的將士,你分為北燕太子,怎能將我北燕的將士平白送……咳咳咳……送……給了大楚的這幫賊寇……咳咳咳?!”
北燕皇帝因為最開始的一口怒氣,本來還頗為簡練精要的說著一句話,但是越是到了後面,他才越是發現自己體內的重傷原來並不足以支撐他將整句話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之後,北燕皇帝終究還是磕磕巴巴的才將一句話說完整了。
不過北燕皇帝你還是高估了自己,他顯然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只剩下半條命的落魄皇帝了,更何況燕衛軍本就只隸屬燕離歌的手底之下,完本就不會聽從他這個北燕皇帝的命令,所以即便是北燕皇帝方才的話說得再中氣十足,甚至言語之中還端著一朝皇帝的傲氣,但是燕衛軍卻是一個眼神都未曾向他投了過來。
而更讓北燕皇帝生氣的是,那一群自己方才還在說是北燕軍隊的燕衛軍在聽完了燕離歌的命令之後,不僅是沒有半分牴觸情緒,反而當真便是齊刷刷的從那扶蘇宮的宮牆之上一躍而下,規規矩矩的跪在了慕流蘇跟前,異口同聲的恭敬道:“燕衛軍見過主子。”
這群人動作的利落程度,也是看的人好一陣目瞪口呆。
因為燕衛軍這支軍對自家主上的維護和忠誠程度他們一直都是頗為知曉的,畢竟這些年來,燕衛軍在燕離歌手底之下,的確是嘰嘰歪歪幫襯了燕離歌不少的忙,大抵誰也沒有想到,如此一群鐵血錚錚之人,竟然會這般輕而易舉的稱呼了別人一聲主子。
哪怕這是燕離歌親手給出的軍令符,但是這突然易主,燕衛軍總歸也該有一點牴觸心理吧?
可是這些個燕衛軍將士的面容之上,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牴觸心理,只除了方才聽到燕離歌提及那一番言語的時候,有些許愣怔之外,回過神來的燕衛軍之中,竟然還透著一股子欣喜之意,
哪來的欣喜啊,他們可是北燕之人,偏生卻是對著一位大楚的少年將軍『露』出這般欣喜之『色』呢,難不成是因為聽聞了慕流蘇這些日子以來傳出的威名,所以心生仰慕之心,才這般歡喜不成?
但是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呀?兩國之爭尚且未曾落幕,北燕的太子殿下和一眾燕衛軍,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