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韻一直覺得荒謬,如今親眼見了,才知荒謬的人是本郡主”。
不得不說是沈芝韻今日這一番言行舉止實在是有些古怪之極,但是眾人明顯都能夠從中聽出些許端倪,那便是這位東陵的錦繡郡主,他們大楚這位曾經的沈家大小姐,對這位女扮男裝的鎮北將軍,還是有那麼些許異樣情愫的。
只是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過荒謬至極了一些吧……
先前慕流蘇女扮男裝身份未曾暴露的時候,姬絃音和慕流蘇二人之間傳出的斷袖之癖已經算得上是震驚整個天下,如今若是傳出了錦繡郡主對女扮男裝被揭穿之後的鎮北將軍還一心愛慕的話,未免也太過可怕了一些……
畢竟斷袖之癖不過只是兩個男子,可若是換成了兩個女子之間有了什麼男女情愫之類的東西,那未免也太過天理不容了一些吧……
如此一想,眾人也是突然覺得自己一顆心實在是受不住這接連的打擊,不由也是唇角有些抽搐,面色頗為精彩。
慕流蘇也是明顯未曾想過沈芝韻會對自己說了這樣一番話,看來沈芝韻對自己這女扮男裝的事情心中到底還是頗為芥蒂的。
她們二人分明都是女子,而且嚴格的來說,都還是明顯有異於世俗女子各有追求之人,倒也勉強算得上是同一層次,慕流蘇也一直將沈芝韻此人放在了眼中。
只是想起先前二人之間有那麼一紙婚約的事情,慕流蘇便是覺得有些造化弄人的荒唐。
原本以為她與沈芝韻之間的糾葛已經是隨著當初絃音和自己定下親事兒之後就已經徹底結束了,誰曾想到兜兜轉轉了大半年之後,沈芝韻竟然還是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依著慕流蘇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如同那些個早就已經是妻妾成群能夠看懂兒女情長,更堪說是過來人的文武百官一般的想法,認為沈芝韻因為對自己有什麼兒女情長之心才會這般直直尋上了她,只是下意識的認為是沈芝韻只是因為她們二人之間的親事兒是在她並不願意的情況下強制解除的而心有不滿罷了。
再加上沈芝韻說話的語氣雖然還算得上是平和,瞧著似乎真的端得起那麼幾分郡主姿態,但是言語之間的夾槍帶棒之意,慕流蘇卻是如何也不可能聽不出來的。
而她放方才提及慕嫣然的那句話,赫然便是證據無疑了。
沈芝韻忽視了元宗帝這個大楚君王走忽視了沈芝蘭這個曾經的“名義上”的兄長直直找上了自己也便罷了,可偏偏她卻是硬生生要將慕嫣然也直接帶入其中,赤裸裸的告訴慕流蘇就是慕嫣然告知了她是女扮男裝的事情,暗示慕嫣然早就已經背叛了她。
一句輕輕巧巧的話,說起來其實也無非也是在挑撥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恰如剛才的榮親王爺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只是沈芝韻的手段比起榮親王爺而言,明豔是要高明一些罷了。
至少沈芝韻說話含蓄而又委婉至極,這般夾槍帶棒的嘲諷,若非是腦子轉得快的人仔細思量一番,根本不會輕易聽了出來,比起榮親王爺那般毫無水準的說話方式,可真真是高了一個層次不止。
唯一可惜的是,沈芝韻此次遇到的人不是旁人,是慕流蘇罷了。
更可惜的是,沈芝韻再如何厲害,到底還是落了俗人之心,認為她這個做妹妹的,對慕嫣然的這等陷害嫡親姐妹害得二人互相殘殺的手段必然是頗為在意的,才會這般下意識的出言挑撥離間。
只是沈芝韻沒有想到的是,她慕流蘇壓根就不是當初的原主,說起來,除去了原主這具身體之外,她和這位慕家將軍府上的嫣然小姐,其實實在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
想到這裡,慕流蘇也是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既然真正的身份是東陵的錦繡郡主,何必自稱芝韻二字,本將軍倒是不知沈相大人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名喚錦繡的妹妹。”
此言一落,沈芝韻的臉色驀然便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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