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狀元郎。”洛璃洵鮮少笑的這般開懷,看著狂奔而去的背影起身,“走,咱們也該入朝了。”
“這狀元郎是個妙人”秦玥璽也是笑著搖頭,同洛璃洵一道離開了茶館。
“何時去送賀禮?見見那個更妙的人。”洛璃洵難免還是有些好奇。
“已讓人去請了,下朝之後同去我府上。”
“好。”
兩人趕在新科進宮面聖前進了宮,文武官員也已到了,等著一睹新科的風采,聽宮人來報,新科三甲已到,等候覲見,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門口。
“宣。”
隨著詠元帝的聲音,宮人便高聲唱道:“宣文武新科三甲入殿覲見。”一聲聲傳過去,沒一會便見宮人領著人進來。
著紅色狀元服的狀元,醬紫色的榜眼,墨綠的是探花;六人同時立於朝堂,朝龍椅上的詠元帝行君臣之禮。
“平身,十年苦讀,科考不易,爾等今日高中,往後要心繫我大元江山社稷,造福黎明百姓。”詠元帝的視線在六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芽兒身上。
“謹遵陛下教誨。”
身為女子,一身紅色官服,從容立於朝堂,沒有絲毫彆扭,也不見絲毫嬌柔之態,面對龍威背脊挺直,眼中亦沒有絲毫懼意,即便之前不屑與女子同朝的官員,此刻也不得不讚嘆一聲,這真是人家的一個丫頭?哪怕自己家的小姐也養不出這份沉穩。
“按照歷年慣例,狀元郎可向朕提一要求,不知道兩位狀元郎有何要求?”主要是討個吉利喜慶,所以這個要求俗稱也就是討喜,一般就是求一個賜婚或者一樣文雅之物,應個才子風流的雅趣。
眾官員又看向兩人,這討喜也是有技巧的,討的好龍顏大悅,這仕途也就有個好的開頭了,討的不好,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
婁久葛上前兩步,下跪行禮,低沉又有些乾淨的嗓音,“小生婁久葛斗膽求皇上賜一物。”
詠元帝看向他饒有興趣的問道:“哦?咱們的狀元郎要求什麼?”
“小生是陵南人,求皇上賜御貢陵南銀絲一杯,已敬故土。”婁久葛抬頭,目光炯炯的望向詠元帝,而大殿之上卻有人雙手握拳,身子緊繃。
“到是知念故土的,陵南人!…恩,朕也是愛茶之人,賞。”茶乃雅事,而這陵南銀絲確是他心頭最愛,詠元帝大手一揮,宮人立刻去沖泡。
詠元帝又看向芽兒,“武狀元可是我們大元開國以來頭一位女狀元,據聞你家小姐就是琳琅銀莊當家,想必一般的東西你也看不上眼,可不能太為難朕!”意味不明的語氣卻讓朝堂為之一驚,說完詠元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太子。
秦玥璽靜靜而立神色如常,淡定自若。
皇帝想要查點什麼,自然有的是辦法,青錦也從未刻意去掩飾痕跡。
琳琅銀莊的當家?眾官員再看向芽兒,這哪是什麼武狀元,分明是財神爺跟前的散財童子啊,手裡握著琳琅銀莊,還讓你家丫頭來考什麼武狀元,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放著陛下跟前晃悠能晃眼嗎,皇上能看著不動心?皇上想要,你能不給嗎?
再一想,又覺得腦門冒汗,這白青錦若真是琳琅銀莊的當家,又怎會這般行事?讓一個丫頭這麼招眼,她圖什麼?
“陛下,琳琅銀莊的當家不是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的管家,草民所求確是要為難陛下了。”青錦單膝跪地,行的是武將禮,姿勢標準,頗有幾分武將的硬氣,聲音卻異常清脆。
詠元帝目色漸深,“哦?如何個為難法?”朝堂之上,一片靜然。
迎上詠元帝的目光,芽兒目光坦然,清澈,“草民是個孤女,因父母無力撫養被棄,所以草民所求大元盛世清平,幼有所養、老有所依。”乾淨清脆的聲音,卻格外的鏗鏘有力。
一旁的婁久葛低頭,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芽兒,嘴角輕抿。
如她所說,這還真是為難陛下,卻也只有陛下能給的起,作為大元武狀元,大元子民,她之所求,身為一國之君卻不能拒絕,不是不會,是不能。
滿朝文武默不作聲,卻肅然起敬,心有悽然,都不敢抬頭看向龍椅上的詠元帝,以身說法,求大元盛世清平,便是說陛下治下,並非盛世,這話也敢說?也能說?可對這個丫頭出身的武狀元也再不敢輕視,無法輕視,有這樣的丫頭,那作為丫頭的主子又是何等人物?
大元盛世清平嗎?好一個大元恩科武狀元,詠元帝目光威炯,只有他身旁的揚總管看到龍袍下的身體有些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