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枝頭樹葉都被曬的軟巴巴的耷拉著,不能吃冰,不能貪涼,青錦突然有些懷念錦山的日子,山中夏涼啊。
“小姐,鍾靈兒想要見你。”黎叔沒什麼好口氣,這女人,就是上次興風作浪的,小姐要不是念鐘太傅替芽兒當了一回證婚人,睜隻眼閉隻眼算了,這會自己到找上門了。
青錦疑惑了一下,索性沒事,便揮了揮手讓黎叔領到茶室,近日疲軟,字也練的少了,放下筆,步出書房,便看到人已到了茶室。
一身淺藍衣衫,髮式簡單,不失精緻,脂粉未施,清雅秀麗,一雙大眼正盯著走來的青錦。
這位就是他們挑選的皇后人選?相貌尚還可以,只是品性不好評說,俗話說,做了虧心事,就怕鬼叫門,她膽子到大,還自己送上門。
“靈兒見過郡主。”鍾靈兒側身行禮,態度不卑不亢,很有規範。
青錦自顧自坐下,要壞她名聲隨意,可不該在芽兒那丫頭的喜日,這便是她的忌諱,“免了。”
鍾靈兒輕咬了下嘴,被青錦的氣勢壓迫的有些站不直,眼中也是倔強,“郡主,靈兒知道那些事瞞不過你,但靈兒今日還是有些話要說。”
“你說。”還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還算有幾分膽量,她聽著便是。
“郡主可不在乎名聲,可陛下乃一國之君,日後會有御史著書評說,陛下是難得一見的明君,必將名垂青史,先皇遺命,不可立你為後,若陛下一意孤行,便是不孝、不敬,靈兒只好斗膽,想要毀你名聲,讓陛下無法立你為後,靈兒並非非要當這個皇后,其他幾位候選的姐妹都可,若郡主願意,只要不是後位,日後陛下如何榮寵,靈兒絕無二話,請郡主為陛下思慮一二。”靈兒咬牙將想說的話說完,看來也是思考了許久,鼓足了勇氣找上門來的。
青錦聽的眉頭一跳一跳的,撐著頭,縷清思路,總算明白這繞了白天是個什麼意思,感情眼前這小姑娘是為了這個費盡心思。
詠元帝還有這樣的聖旨?立後,榮寵?什麼亂七八糟的,“首先,誰當皇后,與我何干?其次,他連立誰為後都要朝臣代為定奪,也稱不得什麼明君;再次,你又有何資格替他做這些?”
一副大義凜然,言之鑿鑿的樣子,這都是那些所謂聖賢之書讀多了,反而適得其反,將自己繞進去了,這要給那斯當皇后,豈非悶死他了。
鍾靈兒被說的啞口無言,原來她竟是連為他做這些的資格都沒有,不由面色慘白,她說立誰為何,與她何干,她是連後位也沒放在眼中嗎?那她圖什麼?就圖陛下的寵愛?那她所做一切不是可笑?
“你因何說,他要立我為後?”事出有因,莫非有什麼事她不得而知?
鍾靈兒剛還滿腹心酸,現在又呆愣看向青錦,這不是都知道的事嗎?“郡主為何明知故問,陛下三年未納一人,立後之事一拖再拖,誰不知道,陛下是在等郡主錦山歸來,那雍和殿,除了郡主,可曾有何人踏入?如今更是不顧規矩,留郡主夜…宿宮中,郡主心知肚明,何必要靈兒明說。”
她真是不知才問,心既不知,肚亦不明,那廝是這番心思?細思一下,好似確有不對之處,端起茶抿了一口,思緒有些煩亂。
“鐘太傅乃一代文豪,一代良臣,功在社稷,看在他的分上,這次不與你計較,不會再有下一次。”雖無惡意,也非好心,實則迂腐。
鍾靈兒抿著嘴,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錦閣的,明明一番忠言逆耳,卻感覺被她四兩撥千斤,弄的自己思緒混亂,或許她有一點說對了,是她沒資格,以大義之名,行了不當之事,爺爺知道,或許會失望吧。
這鐘靈兒走了許久,青錦還坐在茶室喝茶,尋思片刻未果,或該日後詢問一二?又覺這種事相問起來有些尷尬,如何問?
據聞你心悅我?
聽聞你要立我為後?
或者…你可是對我企圖不軌?不行,也著實彆扭,不行,的去翻翻話本,借鑑借鑑。
於是從晌午到晚上,書房桌上一摞話本,挑燈夜讀,黎叔一臉蒙圈,這小姐怎麼跟芽兒似的,也這般迷戀話本?以往看看,也就隨意翻翻,沒見如此‘用功’,想著或許是青天他們走了,小姐太過無趣。
這一看,就是幾日,結果,話本中所有的示範,青錦都覺得不太合適,家中話本已經翻完,只好作罷,來日方長,屆時再說。
北冀使團還未到北冀,大昆王已收到愛女枉死的訊息,頓時雷霆之怒,悲憤不已,圖蘭朵嬌俏可人,乃大妃所出,自小嬌慣,是大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