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陛下領兵出征一年有餘,戰報紛沓而至,大元上下,歡欣鼓舞,又是一座城池,一仗仗打下來,帶著五萬人出去,而今,已是十萬,陛下威武,大元將士神勇,皇城中一片喜慶,朝中按著送回的兵冊,該撫卹的撫卹,該辦的事著手去辦,只是有一道聖旨,讓朝堂上下一片譁然,議論四起。
是一道莫名其妙的封王旨意,外姓王,掌兵權的外姓王,原護國郡主,封為錦王,史上絕無僅有,與陛下同掌帥印,有調動大軍之權,可便宜行事,而這道聖旨無需再議,因為上面已蓋了大印,是板上釘釘的事,陛下只是通知一聲,昭告天下。
“這真是開了歷史先河,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還有那…何以被封為王?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女人再盛,也是個女人,如果這是一道封后聖旨,他袁典煥都能勉強理解,頂多是陛下忘記先皇遺命,那也是關起門來能說的過去,而今,這是封王,等同於亂了綱紀。
幾位輔政大臣與榮王幾人坐在議閣內,看著激動不易的袁老爺子,陛下這聖旨確實有些讓人意外,袁老一向尊崇典範,循規蹈矩,也難怪人家反應過激。
洛相作為首輔,拿著聖旨卻也是不知如何說才好,這一年多,從那孫子的家書中可看出,那郡主,就是現在的錦王,所作所為,若是男子,封王沒有任何說不過去的地方,陛下這麼做,確實有些出格,翻開史書,也無有女子這麼擺在明面上干涉朝堂、軍政大事的,更別提封王了。
於勤身為吏部尚書,輔政之一,這一道聖旨是未透過吏部,直接外發的,“如今聖旨已下,已是不可更改,洛老,此事事關重大,是否朝中該派個人去一趟,陛下出徵一年多了,這朝中許多事,也該有個人去面聖交代交代。”只差沒說,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陛下被人蠱惑了,下了這麼荒唐的旨意。
“不必了,陛下不是還有一道附旨嗎?若有不明,他日回朝再說,此時戰亂時期,一切聽命行事。”秦玥沅覺得沒什麼,那女子別說封王,開疆擴土之功,有何不可?再說他們都糊塗了嗎?即便封王,那女子將來不也是二哥一家嗎?那二哥的性子,認準了,哪有那麼容易撒手的。
“榮王說的對,陛下領兵在外出徵,他既下了這樣的旨意,咱們知道了就是發告天下就是,有什麼不妥,待陛下歸朝再說,不可讓陛下憂心家中,這事史無前例,可歷史如何評說那是後人的事,陛下是位明君,我們當臣子的,信他就是。”鐘太傅到底還是偏向自己的學生,也不負年輕時捐狂書生的雅號,那女子他們都見過,本就不是尋常女子,何故非要等閒視之。
最後,洛老也附和,這是就遵陛下旨意,下發誥文吧,錦王就錦王,也是大元的錦王,本也是一身帝王之氣,若非女子,此事也不會有這多說法,哎!
二老一說,這事也就沒了下文,誥文一發,四海皆知。
黎叔看著誥文,滿心感慨,一年多未見小姐,不知小姐現在如何了,錦王?小姐從郡主變王爺了,這真是,他也未曾想過的事,到底是小姐啊,他是不是該去看看,反正家中有那些掌櫃的,再說小姐讓他查的天香木也有些線索了,他也無事,對,去看看,小姐跟著征戰到處跑,不知瘦了多少…小姐行千里,他能不擔憂嗎?
北冀這一年多,收穫也還可以,靠著強硬的實力,打下南蜀四座城池,佔疆千里,但是後方卻有些不穩,大元自拿下環城後,加固邊防,就不在與南蜀糾葛,而是轉道北上,從嘎達城去,已經連奪了兩座關塞了,眼看就要直上與羌城匯合了。
長途征戰,水土不服,大昆王突然染病,一番商議,只能暫時放下繼續南攻的計劃,留下巴爾蒙多十萬大軍,鎮守奪來的城池,其他人馬隨著大昆王返回北冀,抵禦大元。
南蜀連失城池數座,損兵折將,一片慘淡,當日被放回的烈焱被任領兵收復失地,也是飽受非議,如今大元與北冀將戰場迂迴到北冀,對南蜀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訊息,終於得到一個喘息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當初被青錦散去一身功力的風華,回皇城修養了一段時間,將統兵大權交給烈家,一身功力被散去,心中之恨更盛,這些年所有付出的努力,什麼都不剩,整個人也顯得更加陰沉,平日深居她的寢宮,不踏出一步。
“阿姐,出去走走可好,你是我南蜀公主,是我阿姐,功力沒了就沒了,有阿弟在,定護的住阿姐。”那傷阿姐之人,他一定會替阿姐親手殺了她,她的阿姐昔日何等風采,如今連這寢殿一步都不願踏出。
風華沒有看他,陷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