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蒼勁有力有些渾厚的聲音在山谷中傳出。
“當家的!”婦人一聽,知道是孩子他爹來了,底氣也足了一些。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個子偏高,身體強壯,留著絡腮鬍子,看不太清本來面貌,頭髮束著用綁帶固定,濃黑的雙眉,雙眼略小,卻是神采飛揚,一身粗布衣裳,上身還套了一件虎皮背心,手握一把大刀,這麼看,還真是個十足的土匪樣。
在他身後還站了十來個個人也是個個彪悍,那婦人見援軍到了,立刻指著青錦道:“當家的,就是這個女人,你看看。”
婦人說完,還暗自留心觀察起男人的面色,當家的順著婦人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一身青色長袍的女子站在面前,當目光移到臉時頓時呆愣住了。
見自己男人看別的女人看傻了,婦人氣的一腳落在男人的腳背上,那當家的頓時清醒過來,卻沒理會婦人,也不覺得疼痛,而是繼續盯著青錦幾度細看之後,身體略微有些發抖。
“落葉掃秋。”男子死死盯著青錦,喃喃而道,聲音帶著幾絲不穩。
婦人見男人這樣,也不敢再發作,只緊張盯著青錦。
青錦聽的這四個字,緩緩閉上眼睛,是青海啊,抬頭看向天空,蒼然輕道:“天下千秋,你們是青海的後人?”
男子聽到這裡,淚流滿面,堂堂七尺男兒緩慢的放下手中大刀,朝青錦跪拜下來,“閔薛拜見主公。”不只是青海後人,他們接過太祖的的祖訓,已經在此等候了三百餘年,突然閔薛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身後的人,包括婦剛才那人雖然不明所以,也跟著跪下,朝青錦行禮。
“起身!”青錦握劍的手還是抖了一下,主公,已多年未曾聽到這個稱呼了,往事已矣。
青海當時沒死,留下那些線索,留下這些人,到底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看來今天都會有個答案。
閔薛起身後微微側身,看著青錦面色複雜,卻難掩眼中的激動,曾也年少輕狂,想不通為何祖上會讓他們一代一代守著那個可笑的誓言,守著這目山,那麼多人,不曾踏出這裡一步,就為了等眼前這個人的出現,還是可能的出現。
直到進入禁地,看了那許多的東西,才知道,祖上的執念,他們要等的這個人,是當年差點一統天下的霸者,是一個有著許多秘密的人,他們要等著他,交付祖上留下的一些東西,還有一樁公案,這一切讓人匪夷所思,可是今天,那個他認為不可能出現的人卻出現在他面前。
從小,祖輩們就讓他看一本書,這本書記載了一個人的生平,事無鉅細,寫的清楚明白,其實也說不上一本書,就是一本有關一個人的一生的記錄,有點雜亂,像是憑著記憶書寫,但是那本書,他被從小要求一遍一遍的閱讀,到現在,裡面的每一個字都能倒背如流,祖上是要他記住,他們要等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生怕弄錯了一般。
“主公,請隨我來。”閔薛調整好心情,側身為青錦領路,隨後又對那婦人和身邊的人道:“全體集合,等候命令。”聽到一聲令下,在場之人二話不說,轉身而去,儼然一副軍隊的作風,哪裡還有半點山匪的樣子。
青錦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切,跟著閔薛一步步走入山谷,“你姓閔?”青海姓林,當年那幾個親衛隊的領將也沒有姓閔的,只有她姓閔,她沒有隨養父姓蕭,養父救她後交由府中人撫養,很小就送她去拜師學藝,還沒來及取名字,機緣巧合碰到了師傅,才有了名字,隨了師傅的姓。
見閔薛沒有回話,青錦長嘆了口氣,青海何至於此,她從來不曾在乎過這些,所謂後人,不過是存在的延續,她無親無故,這些早就看淡,“你的太祖姓林,你應該姓林。”
閔薛看著走在前面的人,半天沒有做聲,太祖是姓林,但是這目山的當家必須姓閔,此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但是太祖這麼做總有他的道理。
“這邊,太祖當年留下的東西都放在前面禁地之中,請主公隨我來。”祖訓的鐵卷也放置在禁地,他接任後父親帶他進去看過,才知道為何要世代守在這裡,但是禁地中還有一個屋子,屋子已經三百多年未曾開啟,只等待能開啟它的人到來。
山谷越走越寬闊,穿過一片茂密的樹叢,在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峰腳下,閔薛在山壁上輕拍了兩下,山體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像是一道石門慢慢向兩邊挪開,開到三人寬的時候停下,是青海的手筆,青錦看著石洞走了進去。
在洞中走了大約白來步,便豁然開朗,一片明亮,這是